一句句像晴天霹靂一樣炸到皇後跟前,她完全來不及出任何反應。
江福海?
怎麼會被華妃審問?
她昨晚一晚都沒見到他,華妃她怎麼敢?
怎麼敢?
他都說了些什麼?
她怎麼知道?
她怎麼知道的?
裏麵的每一件查實,都是死罪,純元,姐姐?
皇後此刻全無主意,事發太突然她如何還能冷靜,身子一軟,癱坐到地上。
皇上看著皇後的神情,心裏早就有了數。
皇後,原也是朕對不住你,可你不該害了純元,你有氣就衝朕來。
“臣妾要見江福海”,皇後直起身子堅定道,若是華妃用刑,她就是屈打成招。
皇上重重呼出一口氣,閉眼道,“好,傳江福海”。
隻見一個全身是血的人被兩個高大有力的太監拖進來,耷拉著腦袋,身子劃過的地上一道血痕。
昨晚還是風光無限人人巴結的景仁宮大總管,一夜之間,變成這樣。
在座的人都被眼前一幕嚇得不輕,心裏猜測紛紛。
安陵容隻掃過一眼,暗歎,華妃果真心狠,難怪江福海吐口。
這樣的重刑,是個人就撐不住。
皇後強壓著讓她鎮定下來,“皇上,皇上,華妃他無憑無據,不請旨就驟然對江福海動刑,皇上你看看江福海的樣子,慎刑司的刑具都用上一遍,血肉之軀怎麼受得了”
“她想要什麼口供沒有啊,皇上,華妃這是屈打成招,江福海,他,他是被屈打成招的呀,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說完,略轉頭掃一眼江福海,江福海如何不明白,此刻咬死了是屈打成招,誰也沒辦法,隻要皇後在,他至少能報仇。
江福海吃力地使出渾身的勁點點頭,口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若奴才不這麼說,他們就要打死奴才啊,皇後娘娘是冤枉的,皇後娘娘是冤枉的皇上”。
“皇上”,皇後直望著皇上,眼裏盡是委屈,一副受人暗害的無辜表情。
安陵容心裏歎口氣,皇後果然是不一樣,這種情況下,突然被打擊,都能這麼快轉過來,將局麵搬到有利於她的一麵。
本來內心篤定的皇上,看著眼前的江福海陷入沉思,幾步走到上首坐下,平了平語氣,“華妃怎麼說?”。
華妃止了哭聲,柔弱看著皇上,“臣妾曾叮囑慎刑司,江福海乃是皇後身邊的人,要仔細問話,萬不可動刑”
“誰知不大一會,慎刑司柳公公來回,說內務府一個掌管衣物的太監向他自首,說,江福海曾讓他給惠妃的衣物浸墮胎藥,過程十分詳細,不像是假”
“臣妾見江福海敢謀害龍胎,一時著急,本想請皇上聖旨,念著皇上病中,便自作主張吩咐了他們若江福海不說,就可用刑,臣妾有罪,是臣妾魯莽”。
“皇上,華妃娘娘說的是實情,臣妾衣服的事,確有其事”,眉莊接過華妃的話,她可是恨死了皇後,眼下有機會搬到皇後,如何能不盡力。
皇上聽了,深沉“恩”一聲。
眉莊?
難道她與華妃聯手了?
這兩個人怎麼會聯手?
怎麼會?
此刻她才覺得太大意,這些以後再理論。
“皇上,臣妾敢與那個掌管衣物的太監對峙,她這是冤枉臣妾,臣妾沒有做過”,皇後篤定地說道,皇後見華妃如此胡說八道,心裏頓時見到機會,內務府經手的人早就處理幹淨了。
哼,華妃你敢汙蔑本宮。
華妃沒想到皇後還能狡辯,低聲道,“那個太監已經自裁了”。
“皇上,死無對證,華妃她好狠的心啊,就這般平白無故汙蔑臣妾,臣妾可是皇上親封了皇後,是大清的皇後啊!”。
皇後此刻倒是委屈的聲淚俱下,“皇上知道,臣妾一向敬重姐姐,姐姐在時,也對臣妾愛護有加,就連她難產去世前,都念著臣妾啊,臣妾怎麼會,怎會加害姐姐”
“華妃她竟然如此,如此害臣妾,皇上,華妃她平日裏仗著年羹堯手掌軍權,在後宮一向不敬臣妾,臣妾念著她是皇上心愛之人,一直忍讓,不想年羹堯得勝歸來,受滿朝文武跪拜迎接,華妃她愈發大膽,她這是要置臣妾於死地啊”。
皇上剛才是氣糊塗了,現在聽著皇後的話,看著眼前血淋淋的江福海,陷入沉思,沉默了良久,轉頭望向華妃,挑起眉毛問道,“華妃,你為何突然想要對江福海問話?”。
華妃原以為皇上知道皇後殺了純元和皇子,還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皇後震怒之下,會廢了皇後。
沒想到,皇上卻這樣問她。
華妃心中一陣涼意慢慢滲出,皺著眉頭,一臉驚愕,“皇上,臣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