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天亮。
安陵容早早梳洗好,帶了寶鵑和小順子往養心殿方向去。
不知那邊情形如何了。
誰知,華妃、曹嬪、眉莊、甄嬛、富察貴人、欣貴人都已經候在寢殿側殿了。
安陵容先按照宮規行過禮,抬眼看見眉莊和甄嬛,倆人輕輕向她點點頭,安陵容回一笑容。
她知道,眉莊告訴了甄嬛。
此刻看甄嬛情形,大抵已經知道她小產是皇後主謀,眼下不知有多恨皇後呢。
沒想到齊妃那個傻貨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啊。
華妃麵雖有疲憊之色,卻難掩得意。
也是,皇後一倒,這宮裏就是她最尊貴了,說不定還能成為新皇後。
華妃、安陵容、眉莊幾人都心係皇後那件事,無人搭話。
時間就這樣在沉默中一點點過去,很緩慢,華妃一會看看皇上寢宮,一會走一走。
眾人見華妃、眉莊不說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無人敢說話。
安陵容隻站在眉莊身邊,默默想著可能出現的紕漏。
把整個計劃又翻了一遍,想著一會兒可能出現的情況。
皇上和皇後終於出來了,皇後麵色紅潤,臉上掛著和氣的笑容。
就知道她昨晚和皇上度過了一段十分愜意的時光。
見這麼多人在,皇上笑道,“今兒是怎麼了,都一起來”。
還未來得及向皇上皇後請安,華妃撲通跪在皇上腳下,還未說話,眼淚撲簌簌掉下,委屈的抽噎聲看著實在可憐。
她這一哭,把眾人驚住了,平時囂張跋扈的華妃娘娘是遇到什麼事, 竟哭的這般委屈。
皇上心裏著實一驚,趕緊上前兩步扶起華妃,一臉驚愕,“這,這是怎麼了”。
華妃趁勢倒在皇上懷裏,撲在他肩頭嗚嗚哭起來,全不顧旁邊還有那麼多人。
安陵容瞥她一眼,這華妃還真行,能文能武啊!
皇後心中不屑,華妃在皇上身邊癡纏的這一套,她討厭極了,悠悠走過去,笑道,“華妃你有什麼事就說,皇上他一向疼惜妹妹,定會為妹妹你做主的”。
“皇上,皇上要為臣妾,為臣妾做主啊”,華妃哭的接不上氣,斷斷續續說著就要跪下,被皇上一把摟住。
“快說,發生什麼事了”,皇上急了,華妃平日裏哪有這樣無助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華妃給周寧海一個眼神,繼續落淚。
周寧海領會忙跪下,手裏拿出一張帶血的紙,上麵密密麻麻寫著什麼,“回稟皇上,這是景仁宮總管江福海的供狀,上麵都是些忤逆之語,奴才不敢說,請皇上閱覽”。
“什麼?”,皇後大驚,“江福海?周寧海你大膽,誰給你的膽子敢不經本宮審問本宮身邊的人”,皇後轉頭麵向皇上,“皇上,莫不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搖搖頭,“朕何時有這樣的旨意。”
華妃擦擦眼淚道,“皇上,還是請皇上先看一看這供狀,再細問”。
皇上也意識到事情不簡單,扶了華妃坐下。
蘇培盛早就接了供狀遞到皇上跟前,皇上拿了,隻快速掃了一眼,騰地站起來,腦袋嗡嗡作響,眼裏冒火星。
他強壓起伏的胸口,淩厲的眼神直逼皇後,像是要殺了她一般。
皇後見狀,雖不知上麵寫了什麼,但一定是對她十分不利的事,忙跪下,搖著頭口喊,“皇上”,看著皇上淩厲的眼神,她被嚇到了,皇上還從未如此嚴厲。
眾人見狀,都烏泱泱跪下,等著這場好戲。
皇上不理皇後,又坐下細細看一遍那口供,隻見供狀上赫然寫著:
“皇後在王府為側福晉時,以照顧嫡福晉為由,用芭蕉葉蒸煮食物讓純元吃,還把純元飲用的杏仁茶換成了桃仁,害的純元胎死腹中,難產而亡”。
“皇後暗中加了滑胎藥給華妃致華妃小產”。
“皇後讓人在富察貴人去禦花園必經的路上撒了肥皂水致她摔倒滑胎”。
“皇後把給存菊堂惠妃的衣物浸泡了滑胎藥”。
“皇後指示齊妃害莞常在龍胎”。
“皇後,好一個端莊賢惠的皇後!”,皇上突然起身急走兩步把狀紙甩到皇後跟前,狠狠指著皇後的臉吼道。
“你還有什麼話說,還有什麼話說!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啊,你連你姐姐都害,純元她可是你姐姐啊,你的親姐姐”,皇上越說越氣,隻噴的皇後一陣陣眩暈。
皇後都傻眼了,“皇上,臣妾沒有,臣妾冤枉啊”,皇後哭喊道,指著華妃,“華妃她誣蔑臣妾”。
華妃聽了忙跪下道,“皇上明鑒啊,都是皇後身邊的江福海說的,江福海可是從王府就跟在皇後身邊,這些事臣妾如何能知道,如何能汙蔑皇後”,說著眼淚簌簌望著皇上,甚是柔弱。
皇後腦袋嗡嗡作響,一直在想皇上的話,“害了純元皇後,她是你親姐姐呀”,隻聽到華妃說,“從王府就跟在皇後身邊”,一手拿起那帶血的口供,雖然隻看了一眼,瞬間身體像遭了雷劈一樣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