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薑純獨自坐在梳妝台前。
“這麼晚還不睡,是有什麼任務要執行嗎?”宮遠徵從窗戶翻進來,湊近去,伸出右手便抽出把短劍架在薑純脖子上,嘴角是那抹滲人的笑。“當然,徵公子不是來了嗎,那我的任務便完成了。”薑純轉過身去,頭上簪的鈴鐺響得清脆,對上宮遠徵的眼睛,絲毫沒有恐懼。宮遠徵並沒有收起短劍,隻是審問:“聽說無鋒的刺客都經過耐藥訓練,以你的能耐至少是個魅吧,不然怎麼可能不中我的毒。”“公子說笑,我叫薑純,來自天鳶薑家,自幼體質特殊,不怕這些毒。無鋒想抓我去試毒,我的家人為了保護我大都被無鋒殺害,爺爺為了保護我無奈才將年幼的我送入宮門,我自是恨無鋒入骨,怎會是無鋒之人?”說著,珍珠般的眼淚從薑純的臉頰流下。“公子自小錦衣玉食,怎會明白我的心情。”“我的親人也......”宮遠徵心情低落,也不願多說,便收起劍離開了。
淚珠掛在薑純下巴上,將要落下,卻被左袖拂去。等確定人已經走遠後她才小心收拾好自己 ,準備睡覺。
次日,所有新娘聚集在大堂上,按令牌高低站好。宮喚羽走過來,看向雲為衫,意味深長。正當大家以為宮喚羽會選擇雲為衫時,宮喚羽卻轉身過去,選了薑離離。
隨後,新娘們便被送回女客院落。薑純趁機溜了出來,一路追蹤藥材味找到了醫館。“徵公子在嗎?”薑純試探性的詢問門口侍衛。“找我?”宮遠徵從醫館裏麵探出頭來,老遠他就觀察到薑純朝這邊過來了。薑純點點頭,隨著宮遠徵進去了,坐在窗邊。“遠徵哥哥,昨夜你也聽聞了我的經曆。若是我不能留在宮門便是死路一條......”“哼,你不是百毒不侵嗎?還怕無鋒。就你這樣的,少主和我哥肯定都看不上你。”“我......”還沒說完,宮遠徵伸手把一隻蟲子放在薑純手心裏,“你最好說實話,不然這蟲子便會刺進你的皮膚裏,讓你生不如死。”宮遠徵笑得猖狂,卻被薑純澆了冷水,“好幼稚的手段,這世上若真有辨別真假的東西,那日你早拿出來了。我竟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小孩子心性的人身上。”宮遠徵的邪笑從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噘嘴,“你比我還小點呢,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哼。”“總之,我不是無鋒刺客。不過是想求個庇護罷了。”“那你為什麼不找少主?”“那個姑娘願意嫁個一個比自己大那麼多的老男人,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哧~”宮遠徵沒忍住笑出了聲,“守寡?哈哈”見薑純一臉嚴肅宮遠徵也笑不出來了,隻是尷尬一笑。
看著薑純離去的身影,宮遠徵內心有了個邪惡的想法。不是特殊體質嘛,如果連她都抵抗不了的毒藥,那用來對付無鋒豈不是遊刃有餘。
回到女客院落已經不早了,薑純也去上官淺房間坐了一會。上官淺拿出了家鄉好茶給薑純,還特意點了熏香。對於上官淺來說,一切有可能影響她任務的人都不能放過,尤其是薑純這種沒有把握的。可是這點子毒根本影響不到薑純。“我這茶如何?”“挺好的。”上官淺正要繼續套話,薑離離來了。薑純便借口身體不適先走了。
回到房中,才剛入眠便被屋外吵醒了,新娘們慌忙到前坪集合。薑純連忙起身去前坪,女客院落已經圍滿了綠玉侍衛。抬頭看是紅色的燈塔和孔明燈,看來宮門出大事了,那兩個刺客那麼沉不住氣嗎。薑純上前走到上官淺身前,上官淺奇怪於薑純居然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麵前卻也不敢開口詢問。“怎麼不見雲姐姐?難道......”不等薑純說完,上官淺便急忙上樓了。不一會兒,薑離離便被兩個侍衛從房間裏抬出來,似乎是染了重疾。薑純也顧不得這些了,在清點完人後聽到上官淺房中傳來聲音便從樓梯緩緩上去。
“既然雲姑娘這病易傳染,那她為什麼不在自己房間好好待著?”侍衛正在審問雲為衫和上官淺。
“你不知道上官家是醫藥世家嗎?雲姑娘突然發病,自然是來找上官姐姐了。”薑純從門口走入,“我的舊疾還多虧了上官姐姐家的奇藥呢。”
一番話辭讓侍衛們無話可說,便離去了。雲為衫起身穿衣服,上官淺便去準備解藥給雲為衫用。“這次多謝妹妹相助了。”
“我不過說了幾句話,不必在意。不過,雲姐姐,這麼晚你幹什麼去了?”薑純笑得像個孩子,全然不是往日的樣子,隻是好奇的問道:“姐姐不會是偷偷找羽公子去了吧?”
雲為衫也不多語,收拾好走出來便對著兩人說道:“天地玄黃~”“魑魅魍魎~”上官淺毫不避諱的答道。“冰鳶在天~”薑純麵不改色的接著她們的話說下去,兩人皆不可思議的看向薑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