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上奏因天帝禦架親征,天朝軍兵士氣大爭,昨晚一個個奮勇當先,大勝北狼,殲敵兩萬餘名,天帝大為受用,仿佛此次大勝真的是因為他禦架親征才有的。是以,難得慷慨一次,大肆犒勞三軍,發下話來今晚殺豬宰羊,慶賀勝利。
楚湘汀聽得此事,首先想著北狼可別趁機偷襲,找到胡英,建議他安排軍兵警戒。胡英這次倒是爽快,當下詢問由哪軍作警戒,楚湘汀當下就說宜用中軍,因為中軍昨晚參戰不多,不象左右兩軍戰了大半夜。於是,著中軍統領羅文安排兩萬人馬警戒。
本來軍中禁酒,不過今日天帝特地開恩,每一個百戶營一壇清酒
。雖隻一壇酒,久不沾酒的士兵還是喜不自勝。楚湘汀得知這一情況,憂心不已,但這是天帝特列,也不好說什麼。無法,他隻得帶著一隊親兵一一到各營中巡查,見各營將士並沒有鬧酒之事,這才心安不少,但還是叮囑各營一定要派人值夜。
回到營中,楚湘汀還是放不下心,喚過南勝:“南勝,今晚你們偵探營還要辛苦一些,你多派些人手前往我們與北狼相隔的地方查探,一有情況馬上回來告訴我。”
南勝知道楚帥擔心什麼:“是!楚帥,你放心,有我們偵探營在,北狼絕不可接近大營一步。”
正在這時,天帝營中來人催請楚湘汀,楚湘汀這才記起今晚天帝宴請,說是為了慶祝這次大勝。一想到大勝,楚湘汀心中不由苦笑,自身損失如此之大,還好意思說大勝。不過,他早料到胡英會如此上奏,這樣也好,可以趁天帝高興之餘上奏,重提與北狼議和。相信有了這兩次所謂的大勝,天帝也許會同意此事。
楚湘汀換了一身衣裝,隨天帝營中來人來天帝營中。
天帝的營帳在整個營帳的正中,是天朝大軍中最大的營帳,足有十丈方圓。裏麵極是豪華,地麵鋪著厚厚的柔軟的細羊皮,四周陳列大大小小幾案,幾案上擺著隻有京師皇宮才有的青銅酒樽。
走進天帝的營帳,楚湘汀四顧望了望,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哪是來打仗,簡直就是出來周遊。
此時,營中已坐了不少人,除了桑候之外,盡是三軍主將,有左軍統領高明、右軍統領李安定、中軍統領羅文及新近組建的天軍統領顧方文。讓楚湘汀詫異的是竟然還有灰蒙月在坐。聽說他隻是一個百夫長,此次肯定是特蒙天帝恩賜,否則應該不會出現此等場合。
這些人一見楚湘汀進來,一齊站起問候。
天帝樂哈哈笑道:“不必客氣。我這兒又不是你們軍中,不必對楚卿太過客氣。”
楚湘汀一一點頭示意,望到灰蒙月時,饒有深意地多望了他幾眼。早有一個宮女過來引領楚湘汀走向自己的位置,是較為靠前的位置。一會,左右兩相胡英與申候一齊進來,帳中之人除了天帝之外又都站起。
等二人都坐定之後,天帝滿麵笑容一一望過眾人,高聲道:“今日胡愛卿上奏昨晚大敗北狼,殲敵兩萬餘名,打得北狼主狼狽退逃三十餘裏。本帝所以擺酒為你們慶功。上酒。”
於是,一眾宮女陸續由外而入,一人身邊一個,端了盛酒的青銅器稍稍舒緩著細腰,慢慢將清亮的酒注入各人幾上的酒樽中。
天帝舉起刻有猙獰神獸的酒樽,示意各人,待眾人都高舉酒杯,他才高聲道:“來,為我們的勝利,為我們大敗北狼痛飲。”
就在營中君臣痛飲之際,又一列宮女陸續從營外走進,每人手中端著一個紅色的木盤,木盤中間擺著一個比酒樽大了幾倍的青銅鼎,鼎中還冒著縷縷熱氣,一陣陣肉香彌漫營中。
這許多天來,在坐的各軍統領雖然在生活上並沒有與士兵同吃同住,但軍中的生活並不怎麼樣,所以一聞到這肉香,他們兩眼放光,直直盯著那冒著熱氣的青銅鼎,狠狠地吸著鼻子
。
天帝看到這種情形,哈哈大笑起來:“這些天來辛苦各位愛卿了,肉今晚管夠。各位愛卿放開肚量吃。”
聽天帝如此說,各位統領也就不再客氣,放開手腳大嚼大咬。
天帝並沒有怪他們失禮,而是吩咐宮女再去端。
酒過三巡,天帝停下,望著左相胡英:“胡愛卿不是說要給本帝引見一位將才麼?應該是那位吧?”說著,他的眼光望向灰蒙月。
灰蒙月慢起身走到中間跪下:“天軍百夫長灰蒙月見過英明神武的天帝。”
灰蒙月這話天帝愛聽,他笑逐顏開道:“灰愛卿請起。你可還說錯了一點。若是以往,本帝可要判你個欺君之罪。”
灰蒙月身子一顫。
天帝沒去注意這一點,大手一揮,大聲道:“你可還不曾知道,胡愛卿上奏你昨晚立下赫赫戰功,已保舉你任天軍的副統領了。你還說你是天軍的百夫長,不是欺君是什麼?”說到這兒,天帝自顧大笑,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