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陽光很燦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家裏卻很昏暗,希爾保特家族裏的大人們都很嚴肅地坐在客廳裏,正說著他完全就聽不懂的話。接著媽咪站起來拿了一把刀,她的速度很快,家人、包括他爹地都來不及阻止,他媽咪已經活剖了那個女人的肚子。
花花還記得那個小孩被抓出來的時候還會動。
那天之後,那個大肚子女人雖然是活下來了,但是他爹地卻沒有出現在家裏。
照顧他和雅各布的阿姨在跟其他女傭閑聊的時候,說他爹地恨媽咪那麼對他心愛的女人,因此他搬了出去。
花花還記得他媽咪是個很開朗的江湖女子,她和戴可雲一樣會武功,愛打抱不平,她愛惡作劇,她每次惡作劇完她的時候笑容是最幹淨,最可愛,最純真的,看她的笑容,誰都不會相信那個絕美又可愛的女人會做出那麼可恨的惡作劇來。
而那次她活剖了那女人肚子的時候,她的笑容一如既往,那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花花覺得很可怕,卻也很讓他感覺興奮,也許是那鮮紅的生命,也許是他喜歡布滿黑暗的笑容。
可那是他見到他媽咪最後一個微笑。
之後,他高傲的媽咪氣不過他爹地對愛情的背叛和對她的指責,帶著他和雅各布還有大姐卡門搬了出去。
從那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他的媽咪身體一落千丈,終日看著門口的林子發呆,她不會笑、不會哭、也很少會說話,就那麼一直呆呆地坐在門口。
雖然她不說,雖然她說她恨花花的爹地。但是花花跟雅各布都知道,他們的媽咪在等爹地親自來接她。從原先的生氣到卑微的乞求,也許他們的爹地隻要一句對不起,他們的媽咪就能開開心心地跟他回去。
女人有時候昂貴的驚人,有時候卻也廉價的可憐。
可那個花花公子怎麼可能會把她放在心上?
那3年的時間裏,他拋棄了那個被活剖肚子的女人,又接連和五六個女人在一起,在外麵風流快活。
三年前的那一場事隻是一個契機,一個讓他可以出去沾花惹草的借口罷了。
從他們的媽咪重病到斷氣的那半個月的時間,身為大姐的卡門連打了三十多通電話給他,其中二十九通是女人接的,隻有一通是他接,平平淡淡的態度,仿佛隻是聽到了一個合作夥伴重病,讓他過去吊唁,如此簡單而已。他說他會來,但是一直到屍體火化,都沒有出現。
大姐卡門和他們的媽咪一樣,是個烈性女子。她支持他們媽咪的做法,那個女人膽敢大著肚子來希爾保特家鬧事,不活剖了她的肚子還得了?那不天天都有一群仗著自己懷孕的女人出現在希爾保特家族,然後要求他們負責?
媽咪死後,家族還是一樣繁華,隻是三姐弟的心境不同了。
大姐卡門再也不笑了,她親手殺了爹地所有的情婦,並且將所有情婦死前的求饒拍成CD寄給他。
然後爹地找一個女人,她殺一個,她要她媽咪受的痛苦,讓眼前這個男人雙倍體驗。以至於在過去的十年時間裏,父女二人情況如冰火一般惡劣。
雅各布開始選擇沉默,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成天纏著花花。而花花則選擇了從醫。
花花會喜歡上從醫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那個原因。他不希望他媽咪的事情再次發生,如果那時的他有能力,恐怕今日他媽咪就還活著了,隻要有命,什麼都能改變,包括她對爹地的愛也能被其他男人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