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中午,桑德斯劇場裏,曼昆教授剛開講,一些學生離開座位,聚集在過道上,宣讀一份公開信,申明:“我們今天從教室出走是對你(曼昆教授)不全麵介紹經濟學理論的抗議,我們還要表示對‘抗議美國經濟中非正義成分運動’的支持,我們的出走是‘占領華爾街’運動的一部分”。有幾十號學生退出了,仍坐在位置上議論紛紛。大多數學生沒有響應,授課繼續進行。
顯然,學生的行為不僅僅是罷課、發一封抗議函那麼簡單。位於哈佛先生坐像前的草坪上,一些學生紮起七頂帳篷,打出“OCCUPY HARVARD”(占領哈佛)的橫幅。一頂大帳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占領哈佛》宣傳小冊子,靜坐學生向過路學生解釋他們的動機和目的,明確他們針對全社會僅占1%的高收入富人階層。也許因為天氣漸冷,也許因為學習壓力,響應的學生寥寥。
臨近感恩節前,校方關閉了主校區的一些進口,通行的入口則有警察、門衛檢查證件,非哈佛師生莫入。與此同時,哈佛女校長福斯特在一份聲明中解釋:“我們要確保‘占領哈佛’運動開始以來的和平氛圍。我們不是要限製自己的學生和教師,而是要確保他們的安全,以及住在帳篷附近的將近1400名大一學生的安全。”校方的舉動很謹慎,既要控製事態不擴大,又不願冒犯學生的“占領”行為,給進一步的過激行動製造口實。
從新聞得知,紐約和其他城市的警察部門在同一時間以公共衛生理由,驅逐了占領公共場合的示威者。以崇尚自由為感召力的哈佛大學管理者,這次和政府形成了共謀。感恩節後冷雨瀝瀝,樹葉紛紛落下。“占領哈佛”的帳篷仍然在草坪上紮著,但已人去帳空。
一位訪學教授、愛爾蘭詩人謝默思·希尼在《探索哈佛》的詩中曾這樣抒發對這座曆史悠久的大學的感情:“一個精靈,漫遊在哈佛園,書本還張開著,門都敞開著。”(A spirit moves,John Harvard walks the yard,the books stand open and the gates unbarred.)可現在,校園的一些門被警察把守著,而另一些則上了鎖。
又過了幾個星期,曼昆對罷課學生做出回應。他說:“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過去,那時學生運動相當常見。如今大學生更關注潤色他們的簡曆,而不太關心社會改革。這些走出課堂的學生思考的不隻是個人利益,而是試圖讓社會變成所有人更好的社會,對此,我表示讚賞。我的第二個反應是,這些抗議者的見識是多麼狹隘,對此我感到可悲。在我看來,他們的抱怨似乎就是反對現有體製的陳詞濫調的堆砌,缺乏冷靜的分析,沒有提出明確的政策方法。”
曼昆說:“如果我的職業需要傾向於某種世界觀,那我跟其他寫經濟學教科書的人一樣有罪。但是,與大部分經濟學家一樣,我並不認為經濟學的研究充滿意識形態。”
中國學生的裸奔
中國留學生常征此前曾經在萬科短暫工作過,因為獲得哈佛錄取通知書和獎學金,選擇離開萬科赴美深造。我來到哈佛之後,與常征接觸多了起來,感覺:友善,書生氣,擅長理性分析,出色的數理邏輯能力,是學生圈中打“得州撲克”的好手。
有一次,依然獨身的常征問我:“我想參加江蘇衛視的《非誠勿擾》節目,您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回答。
“為什麼呢?”
“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做電視節目的幾分鍾時間裏找到自己的結婚伴侶?這不現實。”
“嗯。”常征同意我的判斷,但最終仍決定參加節目。這次輪到我好奇:“既然同意我的判斷,為什麼還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