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思,你這家夥還楞在那裏做什麼,今天要去伯爵家做彌撒,你不快點那該死的馬車夫不等我們先走啦。"一個矮個子僧侶一邊往自己身上套一件灰色罩袍,一邊從側門走出來嚷道。
"哦。。哦哦。。我這就去準備。。。"多虧了有矮個子這一嚷,安各思才得以將目光從手上那串掛墜上的黑色寶石上移開,他的額頭不知不覺已經布滿了冷汗,幸好他剛剛是背對著矮個子,沒被他發現自己的狼狽樣。
好在矮個子也是光顧著自己,沒仔細注意安各思那微微顫抖的身體。
"這籃子哪來的?"矮個子經過他身旁時才注意到架在長椅上的藤籃。
"哦。。這。。這是信眾們送來的慰勞品,隻是一些藥材而已。。。"安各思將掛墜緊緊攥在手心。
"哦?"矮個子一臉狐疑地看了看空空如也地籃子,"我還奇怪為什麼一大清早你就一身藥味兒,你這家夥還真的是一看到那些花花草草就邁不動腿。糟了,沒時間說這些了,快快快。。。"他說到一半才想起正事要緊,也沒工夫繼續理安各思,一個人火急火燎地跑出了去。
"哎!就來!"安各思將手心中的懷表塞回懷中,拍了拍剛剛鑽藥莆時粘在罩袍上的幾片葉子,就要出去,可腳剛邁過門檻又想起了什麼,匆匆忙忙跑回房間,卷起一條被單,對折後胡亂套在脖子上打個結,然後將還在熟睡中的小家夥一把放進胸前的簡易兜帶中。
因為環境的突然改變,小家夥睜開眼皮,迷迷糊糊地望著安各思的臉。
"沒事的,睡吧。。。"安各思臉上溫柔地一笑,小家夥聽了便閉上了眼睛,繼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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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金燦燦的麥田也算是霧之月裏星光城外的一景。在五十多年前,在寂靜山嶺南邊的這一塊平原爆發過一次第二紀元以來最大的領土紛爭。起因隻是一件普通的對外交涉事件。在瓦拉底岡有一個頗有影響力的家族,當時控製著瓦拉底岡南部的幾處重要鐵礦和銀礦,卻在五十九年前的護教騎士團事件中被控告窩藏私兵協助騎士團成員被打落馬,一夕之間整個家族都被無情地屠戮,金山銀山化為烏有,隻有家主的兒子逃到了塔施魯因境內尋求庇護。
於是乎瓦拉底岡便派出使者要求引渡這條漏網之魚,當時塔施魯因的北方總督聽說隻是件這麼小的事便答應了,不過就當雙方要交接之時,那位國王陛下就不答應了。這位國王陛下就是當今馬爾科姆四世親祖父的哥哥,和他接下來幾個繼承人一樣都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除了不學無術外,這位年輕的國王還特別愛麵子。所以當他無意中聽到這起事件時,臉立馬就拉長了––你說給我就給,傳出去別人不就說哥連個人都罩不住,以後哥還怎麼混?不給,絕對不給,這人哥罩下了。
眾臣聽了急得隻流汗––您老人家也不看看誰的拳頭大就亂放地圖炮,咱們說是有十萬大軍,實際上七萬在城外亂墳崗躺著,人家一隻小指頭就能撚死你。當時就哭著喊著求國王別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