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一行四人外加兩個侍衛路過一個村莊,一下車初霽和齊芸芸手裏各提一個燈籠,蕭恪京和齊柏跟在他們身後,遙看去,整個村莊就這一點光亮。
風很大,加上天很黑頗有股陰森的感覺。
“唉,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齊柏陰惻惻的問,蕭恪京嗯了一聲。
村門上麵有個土木色牌子用生斑斑鏽跡釘子懸掛著,一邊高,一邊矮,搖搖欲墜,看起來有很久的曆史。門旁雜草叢生,還有爬到門上的,隨時間流逝成為枯草。破敗,荒涼。
“你們看這上麵好像有字”齊柏折扇指向村門上。
隨後蕭恪京從腰間的劍柄中抽出祭月劍,虛空一劃,村門上的枯草飄落。
齊芸芸將手中的燈籠舉高了些,初霽定睛一看,很好不出所料第一個字不認識,成文盲了。
“滿山村,沒聽說過呀”齊柏晃晃腦袋。
“我小時候在書中看到過,這個村以前很繁華,現在為什麼如此破敗荒涼”齊芸芸將舉燈的手緩緩放下。
一行人進到村中,發現每家每戶都緊閉房門。
齊柏上前敲了敲比較靠近的門,然後沒有反應,又敲附近的門還是一樣的。
“有人在嗎?我們是過路的人,想找個歇腳的地方”齊柏放聲大喊。
村莊還是一片死寂。
嘎吱,嘎吱。有個門開了,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奶奶沙啞的說“過來吧,先住我這裏,反正以後就我老太婆一個人”
齊柏率先過去,扶著奶奶。初霽和齊芸芸隨後,蕭恪京最後進來。
“把門關上,晚上是不可以開門”老奶奶嘶啞的聲音又響起。
蕭恪京順手關上門。
“三個男娃就住這個房間吧,這是我兒子的房間”老奶奶指了指這間,又指了指另一間“這是我孫女的房間”。
齊芸芸一進房間,房間暗沉卻到處貼上大紅的囍,再一看土木色的桌子上有半個沒繡完的蓋頭,上麵還有幹涸的水漬,像是落的淚。房間處處喜慶,卻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悲。而且整個房屋就這一間貼上囍字,真的很不尋常。
另一邊,初霽三人跟老奶奶打探這消息。
“奶奶,我小時候來過這,這滿山村怎麼變化這麼大”齊柏扶著奶奶坐到椅子上問。
此刻齊芸芸從房間出來了,朝齊柏打個手勢。
齊柏會意。
初霽朝齊柏擠眉弄眼“你真來過?”
“娃啊,你說的是十年前,自從來了山神,每月十五都會讓村子裏的人送三個少女上山”沙啞的聲音持續“開始我們並沒有當回事,直到那月十五,村子裏的老張兒子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們以為是意外。第二天晚上,村長的八歲孫子死在村門口,頭消失不見,隻有手裏拿個帶血的撥浪鼓,我們知道是山神的警告,那是真的,於是村長建議每家都輪流送女兒上山”邊說邊抹淚,這邊齊芸芸也將房間看到的事告訴了齊柏。
“五年前送了大孫女上山,一去不複返,我兒子去找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本來小女兒跟著我相依為命,可是這個月又輪到我家”聲音哽咽。
“那你們就沒有想離開村子嗎”初霽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早年間是有人離開,結果第二日就有離開那個人的頭出現在村門”老婆婆的聲音愈加哽咽。
村裏的人年輕姑娘日漸稀少,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日漸荒涼。
初霽抓重點今天十四,明天十五,那她小孫女去哪呢,隨即問出自己疑問。
“十四晚上,都不得開房門是村長規定的。就是晚上讓新娘一個人去村長家,不許人送,如果新娘逃跑,殃及家人。夜半子時,山神會派人來接到山上。”突然咳嗽,齊柏上前拍拍老奶奶的背“罷了罷了跟你們這些娃說那麼多幹嘛,住一晚上就趕緊走吧”老奶奶說完用破舊的衣袖,擦擦眼淚,回房間睡了。
幾個人對視,齊柏動作迅速側身的到院子裏,爬牆。然後初霽三人,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推開房門。嘎吱,出來到土路。
天依舊黑漆漆的,唯有爬牆的齊柏格外顯眼,“咦,你們咋沒跟著小爺。跳下牆岩,拍拍身上粘上的灰”
初霽剛出來就想到一個問題“你們知道村長家在哪嗎?”
“習武之人聽力不錯”蕭恪京悶笑一聲。
“小黑臉你白癡啊,那麼大的,那麼大的哭泣聲,聽不到,好的忘了你隻學醫”齊柏聲音開始拖的很長後麵又賤笑。
初霽對著齊柏嗬嗬兩聲後湊到齊芸芸旁邊說“齊姐姐,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剛想說咱們是同道中人。
“我知道”齊芸芸抬低手將燈籠照在地上,緩緩道“出來的時候看到地上印記,奶奶的小孫女剛走,腳步很深,看起來是穿著重重的嫁衣走的”
好吧,好像真就我不知道,初霽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