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葉清舒裝作一副完全不熟悉照片的樣子,清了清嗓子。
“這麼多年紀采春拿著我的把柄,讓我為她賣命。就這麼輕易的讓她氣死,那多便宜了她?這些都是能讓她認罪的證據。”
她本以為池淵黎的重點會是後半句話,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隨意的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到後座。
側身越過中線,撐著她的椅座,凝視著她的雙眸。
“所以,接近我,也是她給你的任務。”
他雙眸微眯,像是一隻等待獵物求饒的老虎,危險悄然靠近。
葉清舒慌張地對上他的視線,雙手緊張地抓住衣擺。
一如既往的喜笑顏開。
“當然……不是了……難道我們的相遇還能算準了,當天是你而不是池子安嗎?”
葉清舒的雙手小蛇似的,攀上他的脖頸,努力的轉移話題。
但池淵黎一點兒也不上當。
“所以,如果不是我誤打誤撞,現在你就是用這張笑臉,跟我哥調情的?”
他的話音很淡漠,聽不出喜怒。
這讓葉清舒十分的困惑。
如果真如夏筠所說,池子安就是池淵黎。
那他們是誰……不都一樣嗎?
“沒有!絕對沒有!雖然……你們長得相似,但你哥那性格哪裏有你帶勁啊~”
池淵黎倒是被這小白兔差點兒逗笑了。
她為了哄人,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那,我跟霍延楠,誰更帶勁?”
又是這個繞不過去的名字。
葉清舒攀著池淵黎肩頭,手指蜷縮,低垂著眼眸。
濃密纖長的睫毛遮去她眸中繞轉的情緒,但很快,她就像是鼓足勇氣一般,仰頭,毫不懼怕的對上池淵黎的審視。
“我要說,我對霍延楠從來沒有過一丁點兒的喜歡,那肯定是假的。但是那種時候,我沒有任何的選擇,隻有他肯伸手,拉我走出人生沼沼澤。”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
杏眼中有淚水正在彙聚。
池淵黎清楚,這次,她說的不是假話。
“所以,我幫他,我想幫他得到霍家。或許在外人看來,我真的做了很多錯錯事,但我隻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就足夠了。”
曾經的回憶在腦海中打轉,這是每每午夜夢回,葉清舒都忘不掉的。
“更別說,他是因我而死。如果不是我約他見麵,他也不會刹車失控,摔下山,到現在都沒找到人。”
“我不是對他念念不忘,我隻是長了一顆普通的心,充滿愧疚。”
說完,葉清舒幾乎泣不成聲。
這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將她鎖死在那個晚上。
忍受心底的責問和霍家所有人的質疑。
平時她總是用各種花言巧語,哭泣委屈,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還是池淵黎第一次見葉清舒真正的哭。
滾燙的淚水,落在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