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廖克敏斯克,一座地處西伯利亞腹地的封閉小城。
某天中午接到報告後,龍雲猶豫了一會兒,考慮到底要不要去那兒試飛。
自己提出的“搭載進場”計劃,整個流程裏最冒險的一環,似乎就是坐在白色二十號Su-27M2裏與“魯斯蘭”分離,當時在會議上發言的時候,龍雲就是這樣想的;不過,他憑借穿越者的便利在現實世界裏做過計算,同時也查閱過不少資料,早就知道這件事並不像乍一想起來那麼困難。
坐在戰鬥機座艙裏,搭載在大型飛機上一同升空,在空中與母機分離,這事聽起來挺新鮮,其實一點都不新奇。
對蘇維埃聯盟來說,早在二戰前的一九三一年,就出現過TB-1轟炸機掛載兩架I-4戰鬥機的子母機組合,這種組合往往被稱為“寄生機”,當年就取得了成功。
雖然早期的戰鬥機和轟炸機都比較原始,尤其TB-1的模樣更是個性十足,但是後來這種“寄生機”計劃還有了不少繼承者,一直到二次世界大戰時,蘇德戰場上還出現了Zveno(連環)-SPB係列子母機的身影。
Zveno(連環)-SPB,這種由TB-3/AM-34FRN轟炸機掛載兩架I-16SPB戰鬥轟炸機的方案,主要意圖是用航程遠、沉重笨拙的轟炸機與航程近、機動靈活的戰鬥轟炸機互相配合,達到遠距離空襲的目的,在戰爭中取得的成果也比較有限,但整個Zveno係列的陸續試驗和實戰還是說明,“寄生機”計劃本身的難度並不很高。
當然,對龍雲提出的計劃,一架Su-27M2要從滯空的An-124B身上分離,這種“寄生機”方案的難度和前輩們相比有高有低。
和機體輕盈、翼載荷很低的早期螺旋槳飛機相比,追求高速的噴氣式戰機軀體沉重,要保證升力,就需要更大的飛行速度,換句話說,M2型機的分離速度要比螺旋槳戰機高,這當然對飛行員的操控有更高要求;不過另一方麵,和早期Zveno係列的設計相比,他的計劃不包括在戰鬥後與搭載機彙合,少了這麼一個難以控製的環節,難度相比前輩們來說又算是少了一些。
話雖如此,真要駕機前往大洋深處作戰,這種事最好還是試驗一下為妙。
哪怕自己覺得挺有把握,對整個項目的參與者、比如“魯斯蘭”的機組成員來說,去和這些戰友們合練一下,是不是也對增強默契和信心有幫助?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理由,龍雲就不便對任何人提起。
對參與這次作戰絕密計劃的所有成員,雖然克格勃和軍方肯定會考慮周詳、嚴格把關,但是現在這幅局麵,美國特務的活動仍然十分頻繁,如果有人滲透到這一絕密計劃的執行團隊裏,或者泄露機密、或者直接破壞,那對他來說可是一種嚴重威脅,還是在行動之前用超能力掃掠一下,最起碼確定“魯斯蘭”上的人都絕對可靠才好。
主意已定,忙完了當天的一次出擊行動,馬馬虎虎消滅了兩架不長眼睛的“泥盆鷹”,龍雲就離開雪花飄落的VVS前進基地,乘坐越野卡車前往上百公裏外的哈巴羅夫斯克。
奧廖爾敏斯克,名字是十分陌生,龍雲甚至不知道它坐落在勒拿河畔,他此行是按照克格勃的安排,準備在到達哈巴羅夫斯克後乘坐一架空軍派來的An-24PB運輸機,遮掩行蹤前往,以避開特務的眼線,確保這次行動的絕對隱秘。
當然,克格勃方麵的安排,倒是正對年輕人的心思,之前在列車上接到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的一通電話,望眼欲穿的歌唱家告訴他,自己將要前往遠東進行一係列的慰問演出,而且“不介意在哈巴羅夫斯克來一場偶遇”,話說的挺俏皮,其實龍雲又何嚐不想趕緊與愛人見麵,順便也好好交流一下呢?
柳德米拉,維克托*雷澤諾夫的親密愛人,大概是受了這位VVS飛行員的殘留意識影響,對這位年輕美貌的歌唱家,在平行世界裏徜徉的龍雲頗有一些迷戀。
非但如此,在得知了馬林科夫總書記的個人隱私、知道了兩人之間的父女關係後,龍雲觀察這位女子的眼光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柳德米拉的身世肯定有一點不尋常,不過後來戰事繁忙,這件事也就很快被他拋諸腦後了。
哦,這麼說起來,身世曲折的還不止柳德米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