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康書恒雖然非常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但是麵對小女兒，他也要強迫自己去麵對。
“爹地小時候的家，一定是非常可愛的地方。爹地，我今晚上可以住在這裏嗎？”小念念雖然經常過來，但也僅限於白天，晚上從沒在這裏過夜。
“不可以！”康書恒的語氣很嚴肅，“快點吃飯，吃完飯就回家!”
康天行的目光從晶亮到灰敗，然後寂寥如海。
“壞爹地！”念念看著康書恒，想哭又不敢哭，數著碗裏的米粒，也不吃飯。
委委屈屈的樣子，看的康書恒的心都碎了，語氣也和緩了很多。
“對不起，爹地心情不好，我向你道歉。念念乖，快點吃飯。”
“我接受你的道歉。可是爹地，我做了那麼久你的孩子，我現在想做爺爺的孩子，可以嗎？”
康天行和喬言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這對父女溝通交流。喬言都快為念念鼓掌了，從來沒覺得生個女兒這麼有優勢。竟然可以把老公吃得死死的。
“做爹地的孩子不是挺好嗎？我感覺很快樂，你也很開心。”康書恒試圖說服小丫頭放棄這個糟糕的念頭。
“可是快樂和開心需要分享的，我們讓爺爺一起開心，不好嗎？”小丫頭自有一套理論，康書恒也很無奈，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服她，內心也煩躁起來。
“好了，吃飯。”
“爹地不講理，我不吃飯！我要抗議！”
“這套從哪裏學的？”
“電視裏麵，還有罷工和離家出走！”
喬言忍俊不禁，這兒小丫頭還真是人小鬼大。
“念念，快吃飯。爹地的意思是，吃完飯你們兩個再好好商量。吃飯這件事，不可以成為要挾爹地的手段。”
“媽咪，你不應該批評一下你老公嗎？蠻橫無理！”
喬言也語塞了，蠻橫無理的好像是這位小公主吧？她親愛的老公還好啦，一直都被欺負的小綿羊。
“念念，先吃飯，待會飯菜都涼了，媽咪做菜很辛苦的，我們應該尊重她的勞動成果。”康天行心裏苦澀難言，他和兒子間總歸是有深深的隔膜呀。這個死結，哪裏是一下子就能解開的。
“嗯，爺爺喂…”
“好。”
康書恒沒有再說話，隻是悶頭吃了小半碗飯就走了出去。
“爺爺，爹地是不是生氣了？”
“不會，做父母的永遠不會生兒女的氣。”
喬言默了默，悄悄的走了出去。
康書恒正站在客廳的落地玻璃前，腰身挺的筆直，雙手查在褲兜裏。喬言站在他的身邊，側身看他，他的側臉清俊無雙，一雙眼暗沉幽深。
“我站的這個位置，當年，我媽也經常站在這裏等他回來，但是她遭遇的永遠都隻有失望，失望，失望。”
“阿恒，你看外麵的雪人，一家五口。如果婆婆能夠在天上看到的話，她一定會欣慰的。”
“看得到的！她會看得到。”
經過小念念的軟磨硬泡，康書恒還是決定留下來。就算他有一萬個不願意，他也不會讓妻子和女兒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