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明朗與巴仁欽迎風回到山頂宮殿。
腳才沾地,巴仁欽就單膝跪地,道:“謝可汗搭救之恩,才讓巴仁欽逃過一劫。”
方才他險些丟了性命,那塗藝珂身邊的暗衛和侍女功夫太高,他已經快步逃走了,卻還是被他們追上,交了手。
雙拳難敵四手,他的身上已中了好幾劍。忽然,他一個不注意,就看到影一手中的劍直擊向他的麵門,他無力閃躲,當場就以為要交代在那裏了。
危急時刻,可汗現了身,擊落了影一的劍,他趕緊凝神,撤出危險圈。就在他以為可汗要殺了兩人時,又發現他並不戀戰,而是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與他飛離那個地方。
身後的追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嚇了一跳同時心裏滿是疑惑:那塗藝珂竟然下這麼大的血本,派這麼多高手來圍剿他們?
他抬眸望了望一旁的可汗,見他仍不慌不忙,他漸漸地放下心來,有可汗在,他信他!
兩人又悄悄跟著空青一起出了城門。
瞅準時機,隻見可汗隔空向樂心射出一支箭,冷冷地道:“走吧。”
又帶著那些“尾巴”繞了許久,終於擺脫掉他們後,他們這才返回到了住處。現在想來,這一路上他幾次三番與死神擦肩而過,甚是凶險。
“楚天闊背後的人查出來了嗎?”烏明朗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他的謝意,忽然問道。
“查到了,似乎是那監國公主的駙馬,他當初沒有死,現在看來是被人救下了,這倒讓他成了暗中之人,做起事來十分方便。 ”巴仁欽恨恨道。
目光閃動,烏明朗忍不住發笑,這夫妻倆可真有意思,合起夥來給他製造出了許多大麻煩。胸中怒意滔天,他忍不住想親手把塗藝珂撕裂,狠狠道:“那塗雋寧派來的臣子到溫都了嗎?”
“明日便可抵達,可汗真要歸還塗向楷的屍體嗎?”巴仁欽疑道,在他看來,威遠全是卑鄙小人,不值得可汗這般以禮相待。
“疆域之爭,講究謀略、實力、人和等,威遠人可恥,但實力強盛,需小心應對。去將韓修叫來,我們該與他分享分享噩耗了。”烏明朗淡淡冷笑道。
他用的是“分享”一詞,足以看到他的內心充滿戲謔。沒錯,他要栽贓嫁禍,引導韓修以為“自己的徒弟被塗藝珂所殺”,以此來完全激起他心中的恨意!
明白可汗心裏的想法,巴仁欽眼裏滿是敬佩,他就欣賞敬重可汗這樣文武雙全、鐵血錚錚的男兒,他甘願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多時,韓修一瘸一拐地走進來,頭微垂,恭恭敬敬地向烏明朗行禮:“參見可汗。”
烏明朗看著他的舉止,有些反感,隻覺得他和樂心一樣,麵上恭敬,其實心裏都恨不得殺了他。他沒有好聲氣地,一字字道:“昨夜,樂心去金城見謝屹時,被威遠的監國公主殺死了。”
韓修張開嘴巴,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問:“可汗,你,你說什麼?”
上一眼還見到活生生的樂心,再聽到她消息時,她已失去了鮮活的生命,無論如何,韓修始終不肯相信。
他嘴唇囁嚅,神情悲傷,唯餘眼裏還有一絲期待的光,望著烏明朗,似是想祈求他告訴自己“這個消息不是真的”。
可烏明朗冷酷無情的聲音還是再一次刺激到了他:“你徒弟死了,昨夜死的。”
韓修忽然伏地嚎啕大哭,他的整個身子都在無助地顫抖。
烏明朗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難得不去打擾他。
良久,韓修抹了抹眼中的淚水,沙啞著問烏明朗:“‘樂心’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