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檳瑜搖了搖頭,不想再多說,而是邁開腿,從她身邊走過去,走向門口。
樂心盯著他的動作,氣不過,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霎時,白檳瑜的眼裏射出寒光。下一刻,他推開樂心的手,道:“樂心姑娘,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樂心的臉頓時熱了起來,她出了神,旋即嫌棄地甩開他的手臂,眼珠子一轉,瞪了他一眼,先一步出了屋。同時她心裏暗道:“希望下次看到我朋友,你還能如此淡然地說出這話。”
白檳瑜將樂心的那位朋友想得簡單了。若是他看到,他也會大吃一驚,因為樂心所說的那位朋友竟然與他有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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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藝珂剛走出巷子,就被迎麵而來的男子吸引住目光,久久未肯移開。
男子衣著簡單,甚至有些破舊,一眼就能看出非富家子弟,但吸引人的,除了他淡泊寧靜的氣質,還有他的相貌。
他有一雙濃眉,雙目灼灼有光,他的臉上沒有笑容,看起來溫和有禮。
塗藝珂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姑娘這是?”那名男子用那雙帶著詫異的眼睛望向塗藝珂。
他的表情很直白,裝滿疑惑,在奇怪這陌生的女子攔下他卻不說話,甚至為何還有落淚的趨勢?
他與女子從未有過接觸,除了樂心。
塗藝珂淒然一笑,泫然欲泣,這個男子像他卻不是他,他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她眼裏的興奮激動之色全無,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以此來掩飾住心裏的痛苦,淡淡道:“唐突公子了,公子有幾分神似我的一個故人,故險些認錯。”
男子茫然,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方式前來搭訕,還是一個長相極美的女子。看著女子悲傷的模樣,他有些不忍,出聲道:“姑娘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依在下看,能活著就是莫大的榮幸,不要讓昨日的難過占據你的今天。”
塗藝珂還是木然地站在那裏,搖了搖頭,道:“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等你真正經曆時,才會明白難以平衡快樂與悲傷。”
男子噎住,這小女子倒牙尖嘴利,話裏話外,都充滿對他的排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放下。
他自知說錯了話,笑了笑,道:“姑娘教訓得是,是在下冒昧了,在下還有事,就先行告退,姑娘緩和好心情,也早些回家,莫讓家裏人擔憂。”
他微微躬身,後退一步就要離開。
塗藝珂忽然欺身而上,道:“等一等,你叫什麼,家住哪裏,要去何方?
男子怔了怔,皺眉道:“在下謝屹,其餘的請恕在下不便回答。”
這冷漠的話刺激著塗藝珂的神經,她清醒過來,思念的人永遠再也無法回來了,留給她的,隻有無盡的相思,隻有永恒的寂寞。
她伸到空中的手落寞地放下,側開身子,道:“謝公子請吧。”
忽然看到她手上浸出的紅點,謝屹再次皺了皺眉,問道:“你剛剛遇到醫仙了?怎會中了她獨門秘製的癢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