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檳瑜跟著辛文一行來到了擱置蒙托屍體的山洞。

元水有毒,卻能很好地保存屍體。棺材中的蒙托,盡管雙目緊閉,衣上沾血,仍然能分辨出他原本的模樣,高大威猛,凶狠冷冽。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兩人都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生死早已不由自己做主了。

那麼,棋子又當如何反擊呢?

他的手輕撫棺材,眸中掠過森寒的殺機,冷冷道:“你去將它送去給公主,本世子倒要看看,她將如何處理。”

辛文一震,有些弄不清楚世子對公主的態度了,一邊要和她一刀兩斷,一邊又藕斷絲連。他卻又不敢說不,道:“是。”

好在樂心同他一樣,將心裏的疑惑道了出來:“你把這具屍體送給她,不怕被她知道你還活著的事?”

辛文也眼巴巴地望著自家主子,想從他的神情上窺探出些什麼。

白檳瑜淡淡地說道:“本世子出宮時曾許諾要將蒙托的屍體帶回去,而今獨獨不見了本世子,我也想聽聽她的態度。”

這是折磨公主還是折磨你自己呢?辛文在心裏歎著退出去。

留在原地的樂心更是大惑不解,既然想知道她的態度,悄悄地潛去金城看看不是更直接嗎?

這倒是樂心想簡單了。先皇指給塗藝珂的影衛個個都是高手,他在巔峰時也心有畏懼,更何況此時的他隻是一個廢人,又如何能做到像從前一樣上天入地。

他沉聲道:“像你這樣的身手,她身邊的影衛五招之內就能殺掉你。”

此話一出,樂心不樂意了。她並不覺得白檳瑜這話是在誇她能接五招,反倒認為他是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功夫低下。

她身子一閃,到了白檳瑜身邊,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氣狠狠道:“吃了,看你能接影衛幾招。”

白檳瑜啞然失笑,她竟然用眼鏡蛇的蛇膽來“反擊”自己,罷了,好男不跟女鬥,他幹咳一聲,閉著眼,將整個蛇膽全部吞了下去。

極端的苦味在口腔裏蔓延,他緊閉嘴唇,又用舌尖抵了抵牙齒,整張臉宛如上了酷刑般皺成一團。

他呻道:“我還需要做哪些治療,給我加快進度,拖太久總覺得自己真成為了廢人。”

樂心的秀眸亮了起來,道:“你要是能保證今天之內都不出去的話,我可以給你施上幾針。”

她的針,一旦施出,就隻能躺著,不能走動,她覺得白檳瑜才和屬下對接上,應當有很多事要處理,他是不願意躺著的。

她的確是不了解白檳瑜了,像他這樣經曆生死的人,早已不在乎多躺這一天兩天,於他來說,盡快恢複實力才是迫在眉睫之事。

他淡淡道:“回溪雲山莊。”

溪雲山莊是辛文昨夜連夜買下的一處宅子,考慮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需要繼續修養,加之打算歸隱暗中。宅子的地段便買在了海原郊外的香雪山上,香雪山海拔高,從山頂上便能將整個海原收盡眼底。

那是一處集美景與修養於一體的絕佳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