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妍終於被嚇到,她害怕極了,身上痛得厲害,一陣痙攣後,整個人像軟泥般倒在地上。
屋內沒有了巴仁欽的威壓,碧蘿一個箭步小聲啜泣著將她扶起。
主仆倆都未曾說話。
張妍握緊雙拳,恨意十足,卻不敢用力吸氣,動作稍微過大就牽扯到臉上火辣辣地痛。
良久,張妍擦幹眼淚,她艱難地爬起來,問道:“有沒有二皇子的消息?”
碧蘿搖了搖頭,她本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如何能在這陌生的國度打聽到皇室之事。
這下她們真的是孤立無援,任人宰割了。
張妍六神無主,她再一次癱坐在椅子上,哭得愈發厲害了。
而塗向楷這邊,過得也十分卑微。
他被烏日娜安排住進了一個破敗的小院子裏,褪下華麗的服飾,身著一襲粗布衣服,目光閃動間,貴氣畢露。
相較於張妍的歇斯底裏,他沉住了氣,安心療傷。
現在他隻想養好身體,有屋子遮風擋雨,有飯吃,就已很滿足。
微微動了動左腿腳踝,他驚奇地發現,腿可以發力了。
這失而複得的激動令他又哭又笑,沒想到在最落魄時會是塗藝珂拉了自己一把。
他倚靠著窗戶,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用左腳在地上墊了墊,雖然還有一點點刺痛,卻已足夠安慰他那潦倒的心。
“聽說二皇子又哭又笑,嚇到了院中的人。”突然,烏日娜嘲諷的聲音傳來。
趁著女子還未進門的間隙,塗向楷冷冰冰的,不動聲色地提起左腿,坐在了椅子上。淡淡笑道:“格格沒有被嚇到就好。”
烏日娜瞪著她,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出去。
她走到塗向楷的麵前,似乎考慮了很久,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你那天晚上沒有碰我。”
這自然不是她替塗向楷開脫,當時她急紅了眼,沒有心思去檢查自己身體。這段時日,她越想越不對勁,回到漠雲後,第一件事就是找經驗老道的老婆子給自己看了看。
結果讓她大為驚訝:自己還是完璧之身,也就是說,塗向楷在床上的事是假象,他雖算計她,卻未真正傷了她。
她想不通,徑直來到了他的住處,一探究竟。
塗向楷麵上仍是全無表情,心裏不由冷笑:本皇子是不擇手段,不代表就饑不擇食。
她值得他算計,卻不值得他也犧牲自己。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這話以前說說可以,現在他得仔細斟酌了,最好是想一套能打動人心的說辭。
想了想,塗向楷正色道:“我的確費了心機對付你,但真正要侵犯你,我做不到,哪怕是做強盜,也有自己的倫理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