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尋來,塗藝珂三人始終沒捕捉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她的臉色越來越黑,心裏忍不住擔憂:他不會是出事了吧?
跟在後麵的空青和辛文不敢說話,一致地將呼吸降到最低。
特別是辛文,他的心底越來越害怕,祈禱著“主子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三人穿過廣袤的叢林,停在了這座荒宅門前。
察覺到裏麵微不可察的呼吸聲,她的臉色更沉重。她揚起手,示意身後的兩人停下,獨自抬起腳要跨過門檻,走進去。
“主子,我去。”空青立即道。
“不必。”塗藝珂直接抬腿走了進去,同時用餘光搜尋著院裏的情況。
接著,她的目光直接盯向幾人藏身的那棵大樹,道:“出來吧。”
在幾人進來時,白檳瑜已經根據腳步聲的輕重判斷出來人是兩女一男,他就知道了幾人的身份,遲遲不出來隻是想看看她能不能猜到他們的藏身之地。
顯然,結果是令他滿意的。
他率先挪出身子,笑意盈盈地看著身穿一襲紅衣的女子。
當兩人的目光接觸的那一刻,他還從她的美目中看到了喜悅。
“娘子,你來了。”他突然柔情地喚道。
見到主子人身安全,辛文鬆了一口氣,驀然聽到主子這熟悉的話風,他嘴角抽動,而後背負著雙手,悄悄立在了他的身後。
塗藝珂愣了一下,她還沒適應在外人麵前和他這般柔情蜜意的相處,她冷著臉,目光穿過白檳瑜,直接望向烏明朗,道:“漠雲可汗,別無恙。”
這話成功讓原地的幾人怔住,唯獨被點到的人絲毫不覺得驚訝。
烏明朗雖然表麵上仍然不動聲色,身子卻端端正正,筆直地上前一步,微笑道:“監國公主,好久不見。”
這回答的話再一次讓餘下幾人深覺,他們已完全置身事外。
尤其是白檳瑜,他仰著頭,看著滴水的樹枝出神,也不知此刻在想些什麼?
烏明朗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忽然發覺,看著熱戀中的小夫妻鬧矛盾也是一種樂趣。
於是,他極具親和力地問了陰沉著臉的白檳瑜一句:“那今晚去公主府上小住一夜,駙馬不會生氣吧?”
白檳瑜怎會不清楚他笑容裏的不懷好意,幾乎是眨眼間,他才笑了笑,沉聲道:“府上的丫鬟小廝毛手毛腳,恐怠慢了可汗,本駙馬親自送可汗到驛站,他們會將你照顧得很好。”
兩個男人你來我往,一瞬間,塗藝珂變成了那個沒有發言權的人。
烏明朗又笑了笑,道:“公主的意見呢?”
塗藝珂將眺望向遠方的目光收回,緩緩道:“走吧。”
白檳瑜的氣息變得更冷了,他輕輕拉了拉女子的衣角,滿臉不高興,仿佛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