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安瑞禾。”男子儒雅一笑,自我介紹道。
張秋蕪不由得大驚,安南國的八王爺竟然主動在大街上與她搭訕,且毫不避諱身份,又直呼她的閨名,顯然已事先查過她,他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過,良好的教養讓她沒有直接將疑惑問出,她很快反應過來,福了福身,道:“見過王爺。”
一旁的曉吉緊跟著主子的動作,行禮。
安瑞禾微微伸手,示意兩人起身,他言語和煦,道:“本王初入寧陽,對城中景色不熟,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請到小姐做向導,帶在下領略城中美景呢?”
按理說,男女有別,於情,張秋蕪是不該應下這個邀約的;於理,安瑞禾是他國貴賓,她作為主人,是可以做一回東道主。
張秋蕪想了想,將禍水東引,道:“王爺身份尊貴,秋蕪作為一名女子,恐招待不周,怠慢了王爺。寧陽皇子王孫眾多,王爺可邀他們一道,既可開懷暢談,又不辜負美景。”
若不是怕落得一個搬弄皇室是非的罪名,張秋蕪覺得,她都想直接點名道姓,說出三公主的名字了。
安瑞禾又何嚐不想!奈何他到這裏時,暗中盯著的人來報,三公主和白檳瑜偶遇後,耳鬢廝磨一番,就各自離開了。
他氣急敗壞,趕緊飛奔過來,卻隻看到一道倩影。待走近一看,隻覺得這女子我見猶憐,讓人忍不住想摟在懷裏,安撫一番。
“阿大。”安瑞禾出聲道。
“王爺,她就是早前與你說過的,尚書府的大小姐——張秋蕪。”阿大怎會不知主子的心思,立即解釋道。
安瑞禾不禁覺得好玩,這寧陽還真盛產美人,上到皇室公主,下到黎民百姓,都是可堪入眼的美人兒,這不,隨便在街上一看,竟又遇到了這寧陽有名的大家閨秀。
從一個美人那裏受的傷,可以讓另外一個美人來安撫,不是嗎?
於是便有了這番攀談。
果然,美人開口也別有一番風姿,說話細聲細語,舉止溫柔,有一種端莊大氣的美。
聽著美人婉拒的話,安瑞禾怎會分辨不出其背後的潛台詞,看來,這美人也是一個聰明人呢!
他微笑,慢慢地說道:“秋蕪小姐有所不知,本王不想驚擾任何人,這才獨自遊玩。方才見小姐也是隻身一人,便貿然叨擾,若小姐覺得唐突,本王就不強留了。”
好一招以退為進!
張秋蕪並不笨,她立刻明白,安瑞禾這是變著法子讓她礙於為難而上鉤呢!男人約女人,除了情感上的那些事兒,還能有啥?她斂去眸中的冷意,故作爽快而又溫和,態度公瑾,道:“既然王爺一片誠心,那秋蕪就卻之不恭了,王爺請跟我來,前麵有一場‘飛花令’比賽,或許王爺會感興趣呢。”
“飛花令”是寧陽知名的詩詞比賽,參賽的人肚裏往往都有幾許墨水,她承認就是故意將安瑞禾引過去的。他出不出醜都與她無關,不是嗎?
“小姐。”曉吉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眼裏有幾許憂心。
張秋蕪落落大方,微微一笑,道:“曉吉,你找個小二哥,請他去告訴尚書府的車夫,讓他去買紅豆糕,買完之後在巷子外麵候著。”
看著主子怡然自若的神態,曉吉繃著的心態稍微鬆了下來,她相信小姐能處理好這些事情,遂拿出幾塊碎銀子,找了一個小孩兒送了消息,安心地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