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本來就是來瞧熱鬧的,卻不想真的被本小姐瞧見了一場熱鬧,著實令我驚訝。至於如何登門道歉,想必張小姐已有了主意,若是再惺惺作態地想讓本小姐拆穿,我也可以做到得心應手。”塗藝珂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好像眼裏從未有過張秋蕪這個人,淡淡地道。

張秋蕪隻覺麵上無光,卻又不敢放肆,她費了很大力氣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匆忙朝幾人福了福身,拉起張妍快速地離開了原地。

白檳瑜將女子的高傲與毒舌看在眼裏,麵上露出一絲寵溺。他記得第一次看見她,是在六年前的一次宮宴上,那時,她九歲,乖巧地坐在帝王的懷裏,高貴而溫柔,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咳!值得一提的是,當時,女子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卻一直偷偷注視著她。

就連塗雋寧也曾向他吐過“苦水”,道:“三皇妹深得皇恩,隻要她在這宮中一日,父皇的恩寵就會圍著她轉一日。”

後來,不知從何時起,塗雋寧加入了寵妹行列,他便再也沒有聽過類似的話語。

沒想到時間一晃而過。如今,女子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拋開家世和美貌不說,單是她那份獨有的心思和謀略已超過了許多男兒。

察覺到一抹冷意朝自己射來,白檳瑜斂住心思,淡淡地開口,道:“多謝三小姐的‘好意’,按理說,本世子理應陪三小姐再多逛一會兒,但嘉蓉受了驚嚇,本世子得將她送回府,隻好下次再邀三小姐同遊,聊表歉意了。”

白嘉蓉還沉浸在要和未來嫂嫂逛街的喜悅裏,猛然聽到自己“受了驚嚇”,一雙大眼睛裏滿是詫異,望向他。卻見到自家哥哥眸子裏的警告,隻好噤住了聲。

想傳的話已經傳到,塗藝珂也不想再久留,她冷冷道:“世子請便。”

白檳瑜掏出幾個碎銀子,放在茶桌上後,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嘉蓉心有不舍,一步一回頭,委屈巴巴地望著塗藝珂。她身側的侍女礙於世子的威嚴,不敢耽擱,連忙提醒道:“小姐,世子走遠了。”

這話尖銳如針,白嘉蓉臉上的腮幫子突然抽搐,腳下生風,追了上去。

塗藝珂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鼻孔裏不屑地冷哼一聲,緩緩站起身子,對一側的空青,道:“走,該抓魚了。”

空青點點頭,護著主子離開了這人山人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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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一行人未曾察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躲在暗中的人默默收進眼底。

遠遠地望著這一幕男俊女靚的和諧場麵,張秋蕪的心裏在刺痛,那痛直入骨髓,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死死地捏著手帕,眼裏滿是嫉妒之意,她的身子也似乎沒法站穩,一半的身子緊靠在旁邊曉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