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料,少年很配合,冷冽地望著他,陰惻道:“父王的精力旺盛得很。”
每次,隻要少年說出這句話後,王府的校場就會變成白昊的專場,辛文那小子還在一旁監督,非要數清楚他圍著校場跑了十圈才肯放過他。
白昊的眼神頓時變得絕望,他不想去跑步,又不敢瞪視少年冷峻的麵容,幹脆把眼睛閉起來,學著白嘉蓉的語氣,道:“嘉蓉,父王怎會舍得凶你,父王是將關心的語氣說重了些,你原諒父王好不好?”
白嘉蓉似乎早就預測到了他的做法,她笑意盈盈,繞開白昊,拉起少年,邊走邊說:“父王,下不為例了哦。”
被嬌寵長大的孩子總是這般肆無忌憚,無論是動作,還是語言。
兄妹倆無視怔在原地的白昊,直接進入了白檳瑜小時候常住的院子。
“哥,那個三公主是什麼樣的人?”白嘉蓉神神秘秘地問道。
少年扶額,怎麼今天他的世界全是在圍繞著塗藝珂轉,他想了想,道:“美若天仙,氣質出塵。”
盡管白嘉蓉的臉上笑開了花,她的眉頭卻微微皺起,這次中秋宴,她因為初入寧陽感染了風寒,母妃為了照顧她,留了下來,是以她隻得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努力拚湊三公主如花似玉的美貌。
“哥,你覺得你說完了嗎?”她怒問。
“說完了,我對她並不了解。”白檳瑜麵不改色,道。
這樣毫無心機的小女孩是最好忽悠的了,倘若他再多說上幾句,定會被她纏得招架不住。
白嘉蓉著實分辨不出他話裏的真假,隻得悻悻道:“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她啊,父王說,三公主她選你做了她的駙馬。”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說得他們的事已經像是板上釘子一樣,不過既然她先出手,那就怪不得他了。少年笑了笑,道:“八竿子打不著的事,難說,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幫點忙。”
他的話點到為止,白嘉蓉卻聽出了其中的玄機,能有一個公主嫂嫂,這可是盼也盼不到的事,她仰頭挺胸,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女孩子的想法像一陣風,來得快,她說完轉過身,就衝出了白檳瑜的院子,還不忘喊道:“翠蝶,快,幫我給三公主遞拜帖。”
白檳瑜覺得好笑,這場戲啊,局外人都當真了,隻有局中的人還在像防狼一樣地防著他。
可他不正就是狼嗎?
他提起筆,在潔白的宣旨上一筆一劃描出了“塗藝珂”三個字。
他禁不住蹙了蹙眉,塗藝珂,我本不打算讓你牽扯進來,可你為什麼又把我拖了進去,你可知你的做法意味著什麼嗎?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卻很清楚,意味著,他就牢牢地、光明正大地把她拴在身邊,再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