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完塗雋寧回去,辛文這才上前一步,道:“世子,殿下這是知道你的心思了?”

白檳瑜白了他一眼,道:“什麼心思,瞎說什麼呢!”

辛文訕了訕,又不由得賠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白檳瑜懶得懶得理會他,抬起腳向前邁去,慢悠悠地出了宮。好戲已經落幕,那些人隻會講一些無聊的客套話,繼續留下來,很無趣。

辛文洞察出了主子的想法,亦步亦趨緊緊地跟著。

過了宮門。

主仆兩人回到了厲王白昊前往封地淮南前居住的府邸——厲王府。府邸常年有仆人打掃,景色優美,精美的磚雕木雕依然活靈活現,氣勢恢宏。

“逆子!”

男子剛跨過門檻,一句雄渾的罵聲就朝他吼了過來。

“父王,是嘉蓉又惹你生氣了嗎?”白檳瑜嬉皮笑臉,道。

“給我跪下。”白昊不依不饒,繼續罵道。

白檳瑜居然連臉色也沒有變一下,依舊麵帶笑容,不過他卻長長歎了一口氣,道:“父王當真要讓我跪下嗎?”

白昊語塞,他哪裏真舍得讓兒子跪下,可偏偏又咽不下喉嚨裏的那一口氣,隻得狠狠道:“給我滾進來。”

白檳瑜正色,一旦他臉上的吊兒郎當收斂,就代表著事態變得很嚴重了。

“說吧,你怎麼會和三公主扯上關係了?”白昊依然憤怒,道。

他舉起麵前的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似乎想要壓製下心中的躁動。

白檳瑜也舉杯一飲而盡,他知道父王生氣的緣由,淮南厲王是異姓王,先帝和祖父曾是結拜兄弟,先帝在世時,厲王府備受恩寵,隨著斯人已逝,今上登基後,厲王府的恩寵逐漸被收回,如今,金玉其外,內裏早已繁華不在,他們收斂起鋒芒,盡量不惹眼,過得小心翼翼。

可是,這次,塗藝珂突然橫插一腳,不僅驚住了許多人,就連他也沒弄懂她這樣做的原因。

他想了想,揶揄道:“可能是三公主見兒子姿色過人,對兒子心生歡喜吧。”

白昊噎住,他放下杯子,冷峻地望著少年,道:“你當清楚,我們不宜久留,現在你成了靶子,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白檳瑜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沉重,他眉頭緊皺,道:“中秋宴已結束,安瑞禾等人也會離開,屆時父王你帶娘和嘉容辭行,聖上定會允許,兒臣注定走不了了。”

少年的話很有道理,白昊點頭捋須,放歎了歎氣,又道:“對於安瑞禾的栽贓,你打算如何處理?”

少年冷冷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會讓他蹦躂幾天了。”

白昊點點頭,還想說什麼,卻見一個嬌俏的身影衝了進來,他旋即收住了話,對著那道身影,道:“嘉蓉,匆匆忙忙的像什麼樣子。”

少女哪裏肯聽他嘮叨,自從進入寧陽後,她就沒能好好和兄長說上幾句話,此刻逮著兄長,她死死地拉住少年,語氣委屈,道:“哥,父王凶我。”

這可急壞了白昊,在這個家,唯一還能彰顯出他王爺身份的便是眼前的少年,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沒有地位的那一個,但架不住少年不與他爭辯啊,少年聽話,他的地位就蹭蹭蹭上去了幾許。可是女兒一泫然淚下,他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