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嗬嗬一笑，道：“那小丫頭，是你們閨女兒？”
若是十四五就成了婚，有季小瑤這麼個閨女兒倒是也合理。
顧冉冉囧了一下，她是想讓人誤會她和季寒舟的關係，可不想讓人誤會她已經有了孩子。
“不是，”她抿唇笑了笑，道：“是他的妹妹。”
顧冉冉選擇鄰居家的老婆婆搭話，就是為著老人能傳流言八卦。
果然，不出三日，她和季寒舟是對私奔出來的小夫妻，未婚先孕有了個孩子的流言便傳的巷子裏人盡皆知。
聽的顧冉冉汗顏。
好在她的計劃實現一半，也並不著急，任由那流言傳如流火，她照舊很平靜的出門買菜挑水。
季寒舟本來以為自己去了學堂，借著那些封建古板的孔夫子說便能讓自己歇了心思，可白天那些孔夫子的話都還在腦海裏，到了晚上，入夢的卻是顧冉冉。
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衣，披著紅蓋頭，坐在床邊。
季寒舟清楚的感受到夢裏，自己心跳如雷。
他慢慢挑開了蓋頭，蓋頭下的少女抬起頭，一張如花似玉的嬌美容顏在燈光燭火下格外嫵媚動人。
她瞧著他笑，慢慢站起來，身上紅色的衣裙漸漸落地。
昏黃的燭火閃爍幾下，少女窈窕而動人的身姿倒映在門窗下。
嗓音裏帶著控訴，就像季老漢下葬的那一天，顧冉冉對他說的那樣：“你討厭我——”
“不！”季寒舟下意識的道：“我沒有討厭你！”
他知道這是夢境，但腳下還是被釘住了一樣。
夢裏的少女朝他有些淒涼的一笑：“你若是不討厭我，為什麼不肯抱抱我？”
她看向他的目光格外幽怨哀愁，季寒舟看著她，胸膛急促的上下起伏著，半晌，猛地走上前去，手掌攬住那一抹纖細的雪白，俯下身去——
“季兄？”
季寒舟猛地被喚醒，幾張熟悉的麵容帶著壞笑在他麵前晃：“夫子剛剛都被你氣走啦！你在想什麼？”
季寒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起自己竟然在回味昨夜的夢境，更是羞惱至極。
偏偏那幾個二世祖看他這副模樣，玩性大起，彼此對視一眼，笑眯眯道：“喲！咱們的高嶺之花，不近女色的季兄，不知道想的是哪位美人啊？莫不是，昨晚做夢還夢到她了？”
幾人哈哈笑了起來，一個和季寒舟同屋的，跑出來添油加醋：“可不是！他昨晚還說夢話呢，什麼，‘我不討厭你！’‘我喜歡你～’的。”
他掐著嗓子學季寒舟昨夜說夢話時的情形，一群人又是哈哈的笑。
季寒舟臉色黑了下來，瞪了眼學自己說夢話的那人，心中卻是惴惴。
難道他真的說夢話了？
幾人見季寒舟臉色確實不怎麼好看，也不再繼續捉弄他了，紛紛圍散開。
其中一個上次見過顧冉冉的，卻在季寒舟身邊晃來晃去，半天才道：“哎——你上次那個遠房親戚……就是那個漂亮姑娘！”
他拿折扇敲了敲手掌心，笑眯眯道：“什麼時候約出來，讓我再見見唄？”
季寒舟黑了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