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從來沒覺得十天一放有這麼漫長，比起課堂上枯燥無味的經文，夫子們動不動的考試提問，更磨人的是每天入夜準時出現的顧冉冉。
畫麵亦從剛開始的少兒能宜，變成了大西紅柿網根本不讓出現的十八禁場麵。
季寒舟掙紮了幾次，掙紮不了，幹脆徹底躺平了。
夢裏的他，失去了理智的控製，變得與禽獸無異。
每天雞鳴醒來時，夢裏女子細弱的求饒聲和輕喘聲還在他耳邊晃，季寒舟伸手一摸床褥，不由苦笑一聲，趁著其他人還未起來，動作極輕的去洗幹淨弄髒了衣物。
同屋的人睡的再死，每日醒來看到曬在院子裏的床褥，也不由彼此對視，擠眉弄眼。
少年人的八卦心最為離譜，很快，甚至都有夫子命人前來喚他。
湖心亭中對坐，夫子看著坐在對麵，雖是一身布衣，處於滿門同窗的錦緞貂裘間，仍麵色沉靜，不露自卑之態的少年，心中很滿意他的心性。
學業之類都是其次，做人最為難得可貴的，便是不驕不躁的好心態。
而麵前的少年，不論哪方麵來說，在學堂裏都是拔尖的，就連那些縣城中長大的子弟，都比不過他。
夫子對他抱有厚望，入了秋以後的縣試，他是最有可能考上的。
若能一連縣試，府試，院試皆考中，那等明年入秋，便能參加三年一次的正式科舉，獲得為官的資格。
若是旁人，夫子都不會有這般大的期望，可季寒舟不同。
這少年一年前都是一副愚笨平庸的模樣，可如今卻聰穎而刻苦，談起一些經書更是能舉一反三，甚至策論也比別人寫的出眾，如今就連院長，也對他抱了很大的希望。
更因為如此，夫子才更不希望看到他墜入歧途。
夫子也並未一味說教季寒舟，而是以長輩身份與他聊了一陣家常，慰問了一下他死去的父親，叫他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他。
之後才道：“子儒啊，最近學堂裏有一些關於你的流言……”
子儒，是院長為季寒舟取的字。
夫子看著季寒舟的神色，見他默然，心裏便知那流言或許一半是真的了。
他自己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少年人慕艾，季寒舟會有心儀之人，自然也是正常。
就怕會耽誤學業。
“你如今已十五了罷？”夫子斟酌著，問道。
季寒舟輕聲回道：“過了七夕，便是十六了。”
夫子點點頭，捋著胡須，突然道：“十六歲成家，倒也不遲。雖說男子漢大丈夫，得先立業再成家，可你既然有了想法，那先成家，倒也無不可。”
又道：“你家中長輩雖無，可學堂裏還有我們幾個夫子在，你若是有哪家心儀的姑娘，大可以說出來，我們幫你去探探口風也無不可。”
季寒舟一愣，臉頰微紅，半晌才道：“這事，暫不勞煩夫子。”
見夫子眉頭微皺，麵露不虞，季寒舟猶豫片刻，還是半解釋半騙的低聲道：“我，我已經與她單獨出來住……”
夫子聞言一驚，隨即擰眉思索一陣：“這於禮不合……你可知，娶為妻，奔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