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與本能在腦海裏天人交戰時,林憶卻幽幽一歎。
擺擺手,打斷說完目的,又說完武魂殿具體結構,已經開始說比比東手下與供奉殿裏有多少封號鬥羅的千仞雪。
是真的誠服了又怎樣,以她親身母親與小舞的仇恨,自己不可能與她發生什麼,不然小舞不會原諒他。
別看小舞默認了寧榮榮與朱竹清的存在,但知道自己與她仇人的女兒有勾結後,分分鍾喊大明和二明過來把他抓到星鬥森林關一輩子。
而千仞雪真如他所想的在隱忍的話,也無所謂,隻要林憶的實力增長的足夠快,那麼陰謀詭計就追不上他,就怕出現最差的結果,最差的結果就是她犧牲自己與林憶來個極限一換一,但不一定成功。
而且林憶認為,為一個目標可以隱忍這麼久的梟雄一般的人物不會有這種自毀的想法,畢竟自己又沒有對她做什麼,雖然略有輕薄,但也都隔著織物,無傷大雅。
無妄之災啊…自己為什麼要嘴賤調侃這女人一句呢。
在心裏抱怨一句並覺得自己以後還敢後,林憶再度向千仞雪擺擺手,開口道:
“你先回去吧,今後一切照舊,不定期給我彙報天鬥城與武魂殿的情報就可以了。”
說罷,林憶收回籠罩在千仞雪身上的龍威,然後邁步向皇宮外走去。
剛才他將精神力滲透土地的時候已經初步掌握了周圍幾百米的建築排列情況,找出通往外界的道路對他來說不算困難。
“拿上這個。”
聽著身後不再緊繃,顯得婉轉而動聽的嗓音,林憶伸手接過千仞雪拋來的東西。
那是一塊令牌,應該是雪清河的。
沒有拒絕,林憶將令牌收入魂導器中,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她揮手道別,繼續往皇宮外走去。
看著在視線裏逐漸消失的背影,千仞雪原本噙著笑容的臉也逐漸變得陰沉。
她看向幾百米外的某個建築,猶豫半刻,還是沒有選擇前往。
撫摸著腹部的岩印,千仞雪表情複雜。
有對自己的慎重選擇的無奈,對自己以後受製於人的悲苦,對自己明明已經到這,最後卻連魂力爆發,發出些動靜都做不到的自己的憤怒。
最終,這些情緒都化作了堅定,她重新激發魂骨所帶的偽裝技能,幾息過後,那個溫潤如玉的完美大皇子重新出現,然後向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她腳步緩慢而沉重,似在思索。
‘他對我的視線很熾熱,那是什麼,欲望?’
‘是欲望便好,有欲望就代表著能控製。’
‘如果能控製這樣絕對能踏入絕世鬥羅境界的天才,那我是不是可以單靠自己的力量掌控這片大陸。’
‘待他踏入絕世鬥羅之境,我再按原計劃控製天鬥帝國,兩兩相乘,掌控這片大陸易如反掌。’
‘嗯…值得好好謀劃一番。’
找到了新奇切入角度的千仞雪不再將剛才的遭遇當成噩耗,而是一種天賜良機,越想越覺得可行的她腳步不再沉重,開始逐漸歡快,向著自己的宮殿快步走去。
‘她這是…想開了?’
某座宮殿的樓宇上,林憶看著腳步歡快的千仞雪,鬆了口氣。
人在遭遇突變的第一時間是最容易想不開,最容易有自毀衝動的時候,而過了這段時間,想要再度提起玉石俱焚的勇氣,那可就很難了。
念到這,林憶才終於放下心,真正往皇宮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