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因為貪汙腐敗案件,被請去調查的事情,在北城傳得沸沸揚揚。

時序川翌日沒有去學校,而是去了公司。

時氏集團旗下的公司股票紛紛下跌,股東們到時氏總部大樓詢問時家唯一還在的人。

時序川耐心地回答每一個股東的問題,讓他們放心,時氏集團不會受任何影響。

時氏集團的所有利害關係人,倒逼這個繼承人出麵辟謠。

時序川身穿黑色西裝,打著絲綢條紋紅色領帶,頭發往後梳,貴氣地站在發布台前,麵對鏡頭,一句一字斟酌,不管別人如何刁難,都耐心地答了個圓滿。

大家看著這個十六歲的,稚嫩的繼承人,眼中盡是剛毅與沉著,相信了他的保證。

徐陸琰冒著被爸媽敲打的危險,跑到時家探望他,又保證不管時家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徐陸琰都會拉他一把。

安家的晚飯吃得很沉悶。

安子初問安東星,時家還會起來嗎?

安東星說:“強弩之末,騙騙外行人。你別跑去找他,把我們家連累了。”

安子初回到房間,咬了咬牙,她還是撥了時序川的電話。

通了,但是沒有人接聽。

安子初又撥了一個,還是沒有人接聽。

想到時序川那張陰鬱的臉,可能他不願意別人看到他狼狽的一麵。

安子初咬了咬牙,發了好幾條安慰他的話。

但還是沒有收到時序川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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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川知道所有人都在觀察他的行動,但凡他有一絲不對勁,別人就開始懷疑他的話是假了,投資客們就會做空時家。

於是他從公司出來後,就正常地回了時家。

空蕩蕩的別墅,以前有爸媽的影子,他不會覺得太空,但現在,好像以後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忍著心中的悲慟,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坐在餐廳裏正常吃飯,接著去書房學習,再然後洗澡上床睡覺,盼望著爸爸就算為了媽媽,明天也會回來。

隻是半夜,劉和心的到來,徹底打破了他心中僅存的那一點幻想。

“少爺,時先生,在辦公室沒了。”

時序川揉了揉疲憊到,滿是紅血絲的雙眼,安靜地說:“我知道了。”

爸爸走了,那麼他跟媽媽就沒有事了。

他扯過被子蓋好,“今天累了,要早點睡覺,明天媽媽看見我熬夜眼睛紅了,肯定又要說我。”

劉和心說:“太太和老爺子也出來了,他們準備去醫院。還不知道先生走的事。”

“明天八點,我會去醫院,跟媽媽一起坐飛機去國外,到時候我再一個人回國。”

時序川在床上輾轉幾次,終於睡著了。

再次醒來,滿頭大汗,心髒突突直跳。

陳阿姨急匆匆跑上來,“少爺,你快點去,太太在醫院鬧起來了。”

時序川匆忙套了衣服,跑出別墅,司機已經開車在外麵等他。

司機陳述:“外麵到處都在傳先生自縊的事,太太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確定了先生自縊的事情,現在在醫院鬧。”

時序川恨不得快點飛到醫院,手機卻在這個時候振動了幾聲。

他拿出手機來看。

上麵有很多朋友發給他的消息。

往下翻,他看到了安子初的名字。

掠過去,他點開了榮駿坤的消息。

【是我告訴你媽消息的,你外公,你舅舅,你爸爸,已經都死了,你媽媽正在醫院鬧跳樓呢。現在到底,是誰,活在地獄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