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狗仔隊吧?”(3)(3 / 3)

千日坐在小莫的身邊,問小莫道:“好久沒見你了,也好久沒見你貼詩了?”

“我最近接了部戲,都在看本子。”

“你們還沒畢業就接戲了?”

“對,很正常呀,經常有導演來我們學校選角。”

“嗯,這倒聽說過,聽說上次有香港導演來選角,他在北京看球賽的時候十幾個女生圍著他,爭著跟他睡覺都沒機會!”

“這也很正常呀,當演員很被動的,不犯賤就沒機會。我們樓道經常有女生回來說,我又把哪個大導演給搞了,很光榮的。”

“靠,那這個競爭太激烈了點吧!”

“這個行當就是這樣,條件同等的情況下,越主動機會越多!”

“那你是怎麼接到這部戲的?”

“你是不是認為我也陪人睡覺才接到的?”

“不是認為,是有所懷疑。”

“不,我不睡的,並非每個人都采取睡覺的方式。我是提開水的時候被導演看中的,當然也不是女一號,女三吧!”

“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部需要睡覺你才能上,那你願意嗎?”

“不會吧,我不喜歡齷齪的方式。”小莫堅決道。

“這麼說,不管多大的誘惑,都沒得談了。”

“當然,我不會賣的。”

“對了,前幾天我去偷拍孫菲菲,沒拍到,聽說她懷孕了,你知道嗎?”

“聽說了。混娛樂圈混到頭了,還是很空虛的,生孩子倒是件充實的事。”

千日和小莫竊竊私語,被胡說亂侃的眾人注意到了。申博天取笑道:“小千呀,你能不能不要一見美女就往上撲,美女是大家的,我還聽說你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跟我們混什麼混?”喝了點酒,他一出口就胡謅,以顯示他口才很好。眾人都附和,說不能一個人把美女獨占了。

“別打岔,我們談工作呢。”千日反擊道,“我們在研究孫菲菲懷孕的事。”

“研究什麼呀,她懷孕就是我搞出來的嘛,跟小莫又沒關係,有嘛事就直接問我嘛,你這個狗仔真不懂!”申博天繼續胡扯道。

“吹吧你,你臉上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

“傷疤怕什麼嘛,沒有傷疤多沒個性呀,你們一個個小白臉,還不快弄幾道傷疤來,才像個男人嘛!趕緊呀,等我這傷疤申請了專利,你們再整,我要告你們侵權!”

眾人胡扯了一陣,一直不怎麼插得進嘴的陳默突然站起來,做開會狀張開雙臂按了按,道:“大家肅靜,我們聽一聽田漢老師朗誦一首詩。”

田漢早有準備,掏起一張皺巴巴的紙,抖著手張開,看來是他手寫的新詩。大夥兒鼓起掌來,田漢興奮起來。不知誰喊了一句:“站到桌子上朗誦!”大夥兒鼓掌更熱烈了,更有人把桌子一角器物騰開,開辟了一小塊舞台。

老詩人紅光滿麵,笑吟吟且顫巍巍地登上椅子,又在陳默的攙扶下想登上桌麵,試了試腳,道:“不行,恐高恐高,我就站在椅子上了!”

老詩人站在椅子上,一邊扶著椅背,一邊咬字朗誦,硬是把一首明朗的詩朗誦完畢,中間幾次差點晃下來。詩中大意是,老詩人畫了一幅大海,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卻更像一片草原,畫家有時候是難以控製自己所畫的事物的。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自在生命,人給它定位或者命名大多是一廂情願。

眾人又啪啪鼓掌,要求再來一首。老詩人道:“不行不行,改了半個月才改完這一首,你們發表高論!”眾人喝彩一番,然後由申博天蓋棺定論,他最喜歡幹這活兒。

“這首詩想透了,不唬人,好!”申博天道。

陳默也許看不慣申博天指點江山唯我獨尊的勁兒,反駁道:“按你這麼說,難道田老以前的詩是唬人的?”

陳默以田漢的經紀人自居,當田漢跟老佛爺似的,時刻維護老人的尊嚴。當然,也維護他的價值。

“廢話,朦朧詩吧,朦朧的那一部分就是唬人的嘛!”申博天夾了一口菜,滿不在乎道。

陳默被激怒了,道:“我覺得你們的詩才是垃圾,一堆大白話,哪有一點詩的感覺嘛,跟田老的比起來,簡直毫無藝術價值可言。”

“別在我麵前談詩!你一個奸商,懂個屁。”申博天訓斥道。

“流氓!什麼詩人,純粹是一個流氓!”

陳默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儒商,氣得站了起來,手指著申博天。申博天也站了起來,把一杯殘酒潑了過去,潑得陳默滿臉淋漓。眼見兩人要動手了,隔在中間的兩個人趕緊站起來避開,大家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打架的場麵了,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希望早點動手。陳默倒不急著動手,他想把自己杯中的酒也潑過去,可是真不巧,他的酒杯是空的。於是他趕緊往杯裏斟酒,嘴裏還念著主席的語錄:“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的手是哆嗦的,動作實在是不利索,這可把看打架的人都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