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是一個小國,如同這東土的其他小國一樣,說是一個國不如說是大一點的省,但與晉國的省又有點不同,他有自己的君主,作為晉國的附屬國,外派征戰是趙國必要的義務,但連年的征戰已使趙國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
趙國不大,每年從南方吹來的暖風,攜著候鳥,掠過青山,吹到了大青山上一個對著牛發呆的青年身上。
少年有些瘦弱,手裏拿著一根木棍,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褲腿卷到腳踝以上,看著約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不高,皮膚有些黑,但清澈的雙眼帶著一抹聰慧,隻是現在看著遠處的老黃牛發呆。
少年名叫張凡,張姓在青牛村是算是大姓,祖上是鎮上有名的匠人,曾幾何時在縣城裏麵有過幾間門麵,也頗為氣派。
張凡的父親算是張家的支脈,不能接管家裏的事務,之前家族勢力大的時候,他們家也得不到庇護,更別說現在張家沒落,見到他們更像是見到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但所幸張凡父親有著一手精湛的木匠活,張凡從小到大,倒也沒餓著,就算在村子裏,他們家由於匠人的身份,也多受人尊敬。
張凡從小就極為聰明,喜歡讀書,想法也很多,每次村裏人看到外出的張凡,總會笑盈盈的打趣道:小神童又去那。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張凡總時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聽先生講課。”
旁邊送張凡的父親聽到誇獎的話,臉上的皺紋都會綻開,露出開懷的微笑。
母親也對他關愛有加,張凡知道父母對他的期望很高,當別人的小孩都在地裏幹活,他還在家裏讀書。
可隨著前兩個月前,幾個騎著大馬的士兵帶著征兵令來到了這裏,整個青牛村都陷入了恐慌當中。
而此刻張凡看著已經已經年邁的老黃牛,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抬頭望了望下山的路,趕著黃牛,向自己的家中走去。
父親坐在院子裏,手裏拿著煙袋,深深的吸了一口,對還在做飯的母親說:後天你帶著小凡去置辦點新衣服,到時候我和咱村的大壯他們一起去鎮裏。
母親在灶堂也不說話,模模糊糊的支了一聲:我跟小凡一起去送你。
父親還想說些什麼,隻見張凡推開了院門,便連忙改口道:“小凡,前幾天先生教的書忘了沒。”
張凡應付了幾句,父親磕了磕煙袋,起身道:“小凡啊!你可得好好讀書,年底就是大考了,考出去了,出去見見大世麵,別跟我一樣,這輩子就待在村子裏!”
“咱們小凡一定能考上,整天念叨,”張凡的母親端著飯菜來到院內的桌子上,招呼父子兩人吃飯。
張凡應了一聲,坐下看著眼睛泛紅的母親,悄悄低下了頭,母親慈愛的望著兒子,把菜裏的幾塊肉給他夾了過去。
“爹,過兩天,我要出去要跟二壯他們出去一趟。”張凡抬頭說道。
“出去幹什麼,我還說過兩天讓你娘跟你去縣裏置辦兩件新衣裳。”父親聽說張凡要出去,頓了一下夾菜的碗筷。
“是啊!過兩天,你爹出去買東西,咱娘倆去置辦點新東西。”母親應聲說道。
正說著,忽然門外傳來馬蹄聲,接著院門被粗暴推開。
“應趙王命,凡家中十四以上青年,明日清晨於村口集合。”
說完兩名官兵模樣的人,就準備離開前往下一家,這時張凡父親連忙叫住了他們。三人交談了一陣,期間這個地道的農村漢子還給兩人分別遞去了一小包物品。
······
“你是說隻要咱家小凡能被仙人看中,咱家就不用被抓壯丁。”母親忽然提高了嗓音,似乎不太相信。
“隻要咱家小凡,明天能順利被仙人帶走,咱們家不僅不用去充軍,還能受到仙人庇護,仙人可是能在天上飛來飛去,個個移山填海,神童廣大。”父親抽了一口煙,緩緩說道:“隻不過,剛才那兩個大人講,仙人最講究仙緣。”
“咱們村東那個老瞎子,整天神神叨叨的,前兩天張嬸家的雞丟了,都是他算出來的,等會咱們·····”母親看了看旁邊的張凡:“把我那個鐲子拿著。”
“娘!”張凡知道母親口中的那個鐲子,是張凡母親嫁給他父親的嫁妝,平時都在櫃子裏鎖著,隻有偶爾才拿出來擦擦。
“小凡,你這小兔崽子,別想那麼多。”張凡父親磕了磕煙袋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