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和百達翡麗送她到汽車站,三人老遠就看到一個大肚子女人,笑嗬嗬的看著他們。
“吳姐?!”
吳卿卿拍拍自己的車子,“別等汽車了,我送你吧!”
許音書連忙搖頭,“孕婦怎麼能開車!”
許音書發現吳卿卿今天很不一樣,畫了很濃的妝,殷紅的嘴唇叼著一根很細的女士香煙,看起來像朵綺靡的秋日玫瑰。
“孕婦不僅要開車,還要開車去北京,要不要搭順風車?”
別說許音書,就連丘如舟都覺得這姑娘鬧呢,連連擺手,叫許音書進車站去。吳卿卿衝百達翡麗挑挑眉,“會開車嗎?”
百達翡麗聳肩,“應該會,我忘了。”
吳卿卿見他長得一副帥氣模樣,穿著也貴氣,幹脆拉開車門,“那勞煩你,送我們一程?”
“送什麼送!”丘如舟嚷到:“證件都沒有,小心交警叔叔拉你們去坐班房!”
幾人正爭執間,吳卿卿無奈的說:“得了,別爭了,我那邊有淘汰下來的空調,你們挑兩個吧。”
“……”
吳卿卿正巧有幾個店麵還沒有處理出來,當即聘許音書幫她搬剩下的東西。
吳卿卿先前在北京的時候,做過一段時間的職業編劇,還出過兩個爆款,手底下是有些積蓄的。
這些年她把錢陸續拿出來,幫著老公開了三四家課外輔導班,有教樂器的,有輔導作業的,更離譜的還有成人布藝培訓的。
眼下這些輔導班值錢的東西,差不多都被校長倒騰賣錢了,隻剩下布藝培訓中心的幾台機子留在店裏,還沒來得及被處理。
吳卿卿嗤笑,“他先前輟學在廠子裏做過一段時間的工,後來複學又逼著家裏人送他去音樂學院旁聽,這都成了他創業的談資。”
許音書問:“那你倆怎麼認識的?”
“網戀。”
“……”
夏日斑駁的樹影落在教室的縫紉機上,看起來有年代古樸的味道。
吳卿卿要把這些機子都賣掉,百達翡麗看著堆在牆邊的布料,“這些都處理?”
“棉紗布沒人要的,賣價不夠搬運費的,丟著吧。”
百達翡麗抽出一條大紅色的布,平鋪在縫紉機上,左疊右折,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他回頭問許音書,“你有戲服嗎?”
許音書搖頭,“穿我舅舅的。”
百達翡麗齜牙咧嘴,“都快洗成紗布了,也不怕被同行看到挨罵。”
“你咋知道沒人罵?”許音書笑嘻嘻的,“崇信弦子三十二社,就沒一個不罵我們的。”
“還挺驕傲,”百達翡麗無語的拉過許音書,用布頭簡單的丈量了一下許音書的腰圍肩寬,“怎麼這麼瘦?”
兩個女人錯愕的看著百達翡麗熟稔的打開縫紉機,大剪刀在布匹上遊走龍蛇,縫紉機踩得風生水起,不到半小時,一件戲服已經初見雛形。
許音書瞠目結舌,“難不成……你以前是個裁縫?!”
百達翡麗聳肩,“有可能,我忘了。”
吳卿卿這才從百達翡麗幾乎一模一樣的句式裏,琢磨出一點不同尋常來,“什麼情況?落難公子失憶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