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打了一個激靈,托馬斯對於異常的聲音比較敏感,但是這個聲音不像是某種對他不利的聲音。
托馬斯連嘴巴裏的壓縮餅幹都不敢在吃了,托馬斯的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盤突出地方的左輪,托馬斯仔細認真的聽了一會兒,發現這個聲音像是有人在除草。托馬斯在故鄉也有一幢別墅,畢竟他幹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畢竟是舔血,無論是舔別人的血還是舔自己的血,都不如正兒八經吃兩口飯舒服自在。
托馬斯不喜歡住樓房,因為樓房是給沒什麼本事的人居住的,托馬斯經常殺人,也經常被人殺,住在樓房裏就不大好跑。住在樓房裏就隻能狼狽的跑,要麼跳窗戶滑電線杆,要麼從這棟樓跳到另一棟樓,而住在別墅裏就可以從容自在的跑。
托馬斯的別墅地上部分是掩體,托馬斯的別墅地下部分才是他的天堂,地下部分被托馬斯挖出來逃匿的秘密通道,可以瀟灑又自在的跑。托馬斯的別墅地上部分隻有機器人,殺手狙擊到的是機器人,但托馬斯並不是每一天都會被狙擊。不會被狙擊的時候,托馬斯就會給自己的別墅花園除除草,當然他有除草機,像是每一個鄰居一樣開著除草機除草。但並不是沒一棵草都長得這麼恰到好處,這麼好除,托馬斯的別墅有時候一兩個月未必光顧一次,一兩個月後的托馬斯就要用另一種比較原始的方式除草。
而遠處的聲音傳來的就是這種比較原始方式除草的聲音。
托馬斯緊張的情緒緩和起來,他透過茂密茂盛的枝葉看到了一個漢子,這個漢子光著膀子,拿著農具正在除草。
托馬斯仔細看了看這個人,狗蛋雖然在屋裏捂了幾天,但狗蛋的皮膚更是在外麵曬過了無數天,所以,捂得這幾天並不能讓他變成白的像坐在辦公室裏得人。
托馬斯是個聰明人,一個愚蠢的人可當不了殺手,托馬斯覺得他可能遇到了本地的土著、農民,托馬斯覺得對方也不會是反偵查他得人,有些東西是無法掩蓋的,比如狗蛋身上那濃濃的莊稼人氣息,那濃濃的憨厚氣息。
托馬斯想就此別過,但他想了一想,覺得可以和這個本地人接觸一下,了解了解山裏的情況。
托馬斯主動向狗蛋走了過去。
狗蛋正在除草,狗蛋除的起勁,狗蛋聽到背後有窸窣的聲音,狗蛋疑惑的停下動作。
狗蛋以為是狼崽子來覓食,狗蛋現在可不怕狼崽子,等閑三五隻狼崽子,狗蛋一鋤頭就可以留下它們,狗蛋停下動作警惕的看著背後,狗蛋聽到有人用不大熟練的聲音說——泥嚎!
狗蛋不知道什麼是“泥嚎”,但既然是人說話,就不是狼崽子,狗蛋聽說過狼人、狼孩,不過他們隻會學狼叫,不會學人說話。
狗蛋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這個人灰頭土臉的,頭上頂著樹葉和草,臉上長著一張有些陌生的臉。
之所以說陌生,是因為狗蛋還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副麵孔,不像是本地人,像是外地人。
狗蛋看到這樣一個外地人,狗蛋覺得很高興,人家說去了外麵能見世麵,狗蛋來到城裏以後幾乎天天都能見到世麵。
狗蛋仔細打量這個外地人,狗蛋要把這幅麵孔刻在心裏,外地人不常見,狗蛋在城裏都沒見到幾次,將來等狗蛋回到村裏,更加不可能在見到外地人。以後托馬斯的麵孔,就是狗蛋侃侃而談的麵孔。
托馬斯本來故意流露出自己狼狽的模樣,偽裝成一個外地遊客在山裏迷了路,尋求幫助,但是還沒組織好要表達的語言,托馬斯雖然也熟悉這個國家的語言,但畢竟經常在外地殺人,經常用不到這個國家的語言,所以還是有些生疏。
托馬斯看到狗蛋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那是隻有傻子才能流露出來的表情和眼神,這雖然是托馬斯第一次在這個國家見一個當地的傻子,但托馬斯也在自己的國家見過本地的傻子。一傻通百傻通,聰明的人形態不一,但傻的人卻不謀而合,托馬斯低聲咒罵了一句——SHIFT!
托馬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結結巴巴的用不是非常熟練的當地語言說道:泥嚎,臥屎優磕,臥仔善離密了擼,你能綁綁臥碼?
托馬斯費勁吧啦的說了一大堆話,隻聽狗蛋結結巴巴的說道:可以。
狗蛋說了五個可又說了五個以,狗蛋一句話就讓托馬斯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