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坐在車裏,外麵的雨開始放晴,但是狗蛋的身上還在不停地下雨。
狗蛋的身上攜帶了不少雨水,不過注入了狗蛋的鮮血以後,車內都是血雨水。
醫生先查看王彤的傷勢,醫生說回去要對傷口進行消毒和清理,還要做一個檢查,最後還要避免留下創口,王彤說我的腿有點疼,但我總體感覺沒問題,留下了創口就留下吧,創口是在腿上,不是在臉上。
王彤指了指狗蛋,你快去看看他,他身上都是傷口,他的頭上還有一個傷口,不斷流血的傷口。
狗蛋的衣服還黏連在身上,雨水衝刷幹淨了樹枝留下的髒東西,狗蛋破爛的衣服黏連著幾片欣欣向榮的樹葉。狗蛋轉過身,狗蛋讓所有人心中一顫,狗蛋好像不是去車裏救得王彤,狗蛋像是去熊窩裏救得王彤,狗蛋像是和狗熊打了一架。
“怎麼回事?”
“他……他是個傻子……”王彤敘說這件事,馬管家點了點頭,心想小彤被嚇懵了,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不必刻意強調,這是人家的隱私,不方便當著麵說。馬管家關切的看著王彤,王彤的腦子不會也受傷了吧。
王彤從他們的表情看了出來,王彤糾正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他是個傻子,不是你們想象當中的那個傻子,不是你們平常看到的那種傻。”
其他人麵麵相覷,他們被王彤彎彎繞繞的傻給繞的有些頭暈,王彤急得有些想哭,王彤繼續嚐試描述一個救人的場麵,吳大勇回去的路上車開的很穩,不求快求穩,但明明是又快又穩,吳大勇插嘴說道,狗蛋用身體擋住了砸下來的樹枝,那樹枝加上雨水的重量,加上下墜的力量,得有二三百斤。
車裏其他人這才得知狗蛋的英勇事跡,這才得知是狗蛋傻傻的不躲,躲了就不傻,但躲了王彤可能就傻了。所以王彤才會說狗蛋傻,但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有些溫柔的說。溫柔起來說人家傻,實在聽不出來到底是溫柔的傻還是溫柔人說的人傻。
醫生這才重點關注狗蛋的傷口。醫生把狗蛋的衣服剪下來,扔在一角,這麼破爛的衣服,就算是被剪開,對狗蛋來說仍然是一件好衣服,狗蛋舍不得的撿了起來,抓在手裏。狗蛋回村裏有這件衣服穿也有麵子。村長的衣服還被狗蛋穿爛了,狗蛋還不知道該怎麼還給村長,狗蛋要把這件衣服拆一部分來縫在村長的衣服上,給村長補好衣服。
強光手電不僅能發射強光,也能發射弱光,弱光打在狗蛋的身上,看得其他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隻看到狗蛋上流著血,那好像是最厲害的傷口,但狗蛋的後背也有不少大麵積的傷口,皮被磨下來一大塊耷拉著哩。
他們看到狗蛋身上的傷口就仿佛在自己身上也出現了這樣一個傷口,他們的心都一疼,王彤氣惱的說,你有這麼大的傷口,你怎麼不趕快說。你不疼嗎?
狗蛋搖了搖頭,搖的頭上的血雨水恩澤了左右兩個座位的人。
狗蛋真沒感覺到後背有多疼,狗蛋隻感覺腦子挺舒服,挺好的。腦子舒服了,其他也就忘了。
其他人這才感覺狗蛋這個傻,傻的不好感同身受,一般人聽到傻,第一念頭,第一感受就是腦子笨。他們從來不知道,傻的人並不是方方麵麵。
他們模仿傻子,他們總以為這已經很傻了,在傻就是豬了,豬都沒這麼傻,他們不知道還沒有觸到傻子的皮毛,他們以為的很傻隻是一個門檻。他們說這麼做就對了,聰明人都這麼做,隻有傻子才不這麼做,他們以為自己聰明的舉世無雙,其實他們不知道自己傻的不可救藥。
“這些皮變成了死皮,沒有辦法了,隻能剪下來,暴露出傷口,最裏麵的傷口要保持幹燥幹淨,才能敷上藥,才會好的更快。我給你剪下來了。”醫生有專業的工具箱,他們救死扶傷,他對狗蛋說話,他好像是在對空氣說話。
醫生的話聲音不小,車裏的人都聽見了,就隻有狗蛋好像沒聽見似地,其他人麵麵相覷,把目光看向了王彤和馬管家。
馬管家問,不剪不行嗎?這麼好的皮,剪掉了非常可惜。
王彤則問,會留下疤痕嗎?這麼大的疤痕,以後看起來很醜陋吧。
很難不留疤痕,瘢痕修複能減到影響最低,醫生說完,馬管家替狗蛋做了主,馬管家看到狗蛋有些不對勁,以前狗蛋可沒出現宕機的情況,現在宕機了以後,以後不會經常宕機吧?那他們要負責狗蛋以後的衣食住行,他們並不在乎這點錢,他們還是希望狗蛋恢複過來。
醫生剪下來狗蛋的死皮,醫生清理消毒了狗蛋身上的傷口,外麵的雨停了,狗蛋的傷口裏還在留血水,但狗蛋的傷口上滿是消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