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感覺托舉一輛車,不沉,不比杏兒離開後,發燒的狗蛋抱起的村長沉,那個時候村長沉的像一頭老母豬。

但是樹頭砸下來以後,沉,把狗蛋的腦袋砸的有些懵,疼的發懵,樹葉打的擦的狗蛋有一點疼,尖銳的樹枝紮的狗蛋疼。

好在狗蛋是傻子,傻子經常發懵,所以狗蛋被樹頭砸懵了以後,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不出到底砸沒砸。

這個時候的狗蛋不知道不是憑借的力氣托舉的車,而是可怕的意誌,可對狗蛋來說,這實在算不上可怕,因為狗蛋就是那麼一根筋的人哩。你要逼著狗蛋去繡花,狗蛋就算擁有十倍於現在的意誌,恐怕也繡不出來一朵像樣的花。

車有車道,人有人道,每輛車,每個人都在道裏前進後退,你要問狗蛋你這是什麼道,狗蛋會說,我這是彈道。狗蛋還在自己的彈道裏行駛著,驀然間聽到了指令,狗蛋的身子微微一挺。原來剛才他在托車的時候就把下盤紮穩了,雙膝微屈,與肩同寬,但是樹枝砸下來以後,本能的低頭縮脖,把最要命的要害保護好了,把自己的後背彎曲拱了起來,讓寬闊壯實堅硬的後背承受了大部分力道。

狗蛋挺起身子,把車向上提了一提,接著猛然一送,像是一頭靈活的猩猩一樣,迅速的跑開了。

吳大勇給了王彤一把備用手電,王彤用這把備用手電在狗蛋的頭上身上照著,對狗蛋氣,是真的氣,不過,這個家夥剛才的確出了力,不僅出力,還連命都放在了一旁。

狗蛋的頭上都是血,不過雨水掛在他的臉上,把狗蛋剛剛流出來的血衝走了,衝淡了,繼續冒出來新的血。狗蛋的身上也是血,狗蛋這才感覺後背發疼哩,剛才樹頭倒下來的時候,僥幸不是用斷裂鋒利的一麵砸向的狗蛋,要不然就要被戳出一個窟窿來了,要不然狗蛋就像糖葫蘆一樣串住了。

吳大勇檢查了一下狗蛋的傷口,直誇讚狗蛋的抗擊打能力強,狗蛋覺得抗擊打能力不就是皮糙肉厚?狗蛋知道很多人的抗擊打能力都很強,自己的臉皮薄,隻有後背肉結實。而有的人臉皮厚,狗蛋聽村裏人說,他們的臉皮像城牆一樣厚,他們根本不必像狗蛋一樣用後背去接樹頭,用臉就能接住。

狗蛋的傷沒有致命傷,沒有貫穿傷,是流血的傷,要流血,但不會流死的傷。

“大勇哥,你快幫他止止血。”王彤站在雨裏說道,她的聲音淹沒在雨裏,雨不讓她說話。雨越不讓,王彤偏要說。

狗蛋,你蹲一蹲,我幫你止血,吳大勇比較擔心狗蛋腦袋上的傷,但狗蛋卻覺得經樹一砸,腦瓜子一懵,血越流,腦瓜子越來越舒服。狗蛋就搖了搖頭,狗蛋阻止了吳大勇止血,狗蛋想要說話,吳大勇攔住狗蛋的話頭,吳大勇說,咱們走?

狗蛋點了點頭。

“彤小姐,我們快點離開這裏。這個地方上麵是個風口,難保還會吹下來什麼東西,待在這裏不安全。”

“可是,他……”

“不礙事的,我看過了,先回到我們的車上。現在雨大,根本沒有辦法止住他頭上的血。你腿上的傷口也不能長時間浸泡。”

王彤知道吳大勇是冷靜的,是對的,王彤也是會冷靜的,但王彤也會不冷靜,不冷靜的王彤聽從了吳大勇的冷靜,王彤在兩個人的幫主下穿過了障礙,他們看到了馬管家、醫生和傭人。

越野車就停在他們後方。

馬管家被人扶著,看來他想親自上前線,但他明顯上不了前線,上不了前線的馬管家硬上,結果還沒到前線,連中線都沒碰到,就在後線摔傷了。

馬管家一看到王彤出現,馬管家就不顧別人的阻攔,馬管家掏出對講機,馬管家向王霹靂彙報,老爺老爺,彤小姐救援成功!

馬管家被攙扶了起來,王彤看到了馬管家眼睛一紅,“馬爺爺……”

“小彤,你沒事可太好了。”馬管家也哭著說道,人相處久了難免有感情,有人打傘,醫生勸他們上車回山莊敘舊,馬管家連忙說道:“對,對,對,小彤,快上車,咱們回山莊。”

他們一行人上了車,回到了梅花山莊。

回到了梅花山莊裏的人沒有注意到山上坐著個人,這個人長了一張外國人的臉,這個外國人看著手機裏的天氣預報,天氣預報顯示晴,可眼前明明是瓢潑大雨。這個人就是托馬斯,托馬斯生氣的把手機扔在地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SHI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