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奇襲奇襲到了村長的命脈、命門、罩門。

不要說是村長,就是鄉長遭遇了這樣的奇襲,鄉長的反應未必好過村長。

窮山惡水出刁民,牛家村的村民是不刁的,就是偶爾會表現出一種難以對付的難纏。

村長穩坐村長的寶座,所以村長很有與這樣的村民打交道的經驗。這樣的經驗練就了村長處變不驚的本領,這樣的本領讓村長在陷入短暫的思維停滯以後意識到了腦筋要轉動起來,馬上著手處理眼前的局勢,避免事態的進一步惡化,因為笑聲像是病毒在山坡上播撒。這笑聲在村長聽來是沒有一點感同身受的,像是拳頭狠狠地錘在他的心口。

這樣的玩笑不是什麼人都敢開的,敢開一個這樣玩笑的人,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一個有地位的人。難道是外村的人?還是認錯了人?

村長的罩門還大開著,村長的身體被緊箍著,村長努力轉過頭,他看到了狗蛋的腦袋,看到狗蛋腦袋的那一刹那他幾乎想要把狗蛋的腦袋擰下來。

村長發飆了,村長在狗蛋懷裏掙紮著,村長不顧一切了,他知道不這樣做,狗蛋未必會鬆手。狗蛋很怕這樣的村長,狗蛋當然不怕平常的村長,但現在的村長是有“煞氣”的。

狗蛋不得不鬆手,狗蛋是個傻子,但不是一個傻到無可救藥的人。狗蛋遠離了蠱惑以後,腦子也會去主動思考,如果說別人的思考是公路,那麼狗蛋的思考就是山路,崎嶇蜿蜒而富有常人難以理解的詩情畫意。

當然,這種山路在下雨時是泥濘,無法行走的。所以,狗蛋在遇到一些特殊形勢時,大腦會出現宕機的情況。

狗蛋想放下村長,但村長掙紮的餘力很猛,就好像一條魚離開了水,這時有人靠近了魚,人想抓住魚,把它平穩的放進水裏,減少對它的傷害。但魚不知道人並沒有想傷害它,隻是想救它,魚在不斷掙紮,又滑又濕的魚鱗讓人根本無法抓住魚,反而還傷害了魚,讓它受了傷,受了驚。

如果繼續以這樣的方式施救,最後將會變成一條死魚,變成一鍋燉魚。所以此時想要救魚,就不要用手抓,而是一腳將它踢入水裏。

狗蛋隻好鬆開了手。

村長摔了一個屁股墩,無論是什麼樣的屁股墩,都不如這樣一個屁股墩對村長的傷害大。村長可以摔一天的屁股墩,也不想現在摔這樣一個屁股墩。

鬧劇還在繼續,孩子們不傻,其他人的腦子可沒有像狗蛋一樣發過一次那樣的燒,他們的笑聲更加猛烈,他們的笑聲像是烈火在山坡上燃燒,炙烤的村長汗流浹背。

村長已經顧不上一切,村長顧不得疼,村長把衣服穿緊了。

村長轉過頭來就要給狗蛋耳光,村長的臉像是鍋底一樣黑,這鍋底一樣的臉還能看到紅,可見村長的臉褪去黑色該有多紅。

村長的手速真快,像是快到無影霹靂閃電手,這閃電一樣的手狗蛋根本來不及躲避。

村長啪啪啪連續扇打著狗蛋的臉,打的狗蛋連連後退,打的狗蛋難以還手,看起來沒有招架之力。

狗蛋左邊的臉被打到了右邊,右邊的臉被打到了左邊,狗蛋被打倒在地,狗蛋反抗可以輕易的反抗,但狗蛋沒有反抗。

村長的腳如雨點般繼續落在狗蛋的身上。

村長的餘怒未消,村長還在宣泄,甚至不知道宣泄到什麼時候。

村長的手打的生疼,村長的腳也疼的像是踩到了尖銳的石頭。如果不是疼痛製止了村長,說不定村長可以暴打狗蛋到天黑,動用酷刑、極刑。

村長汗流浹背,感到了一種疲憊,這是劇烈運動後的疲憊,這是烈日給予的疲憊,這是村長出現在這裏所以造成的疲憊。疲憊的村長戰鬥力下降,村長手拄著腰喘氣,村長喘氣的模樣讓人感覺會背過去氣。

狗蛋終於有機會逃走,狗蛋轉身要跑,其他趴在土坡上的皮娃子也要跑,他們可以偷摸的跑,但他們的笑聲早就將他們的位置暴露。

“你們……站住,都……都給我……站住!”村長的語氣威嚴而不容置疑,仿佛隻要有人跑,村長就會像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刺客一樣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