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像是一名粉刷匠,粉刷的本領非常的強,狗蛋把老董事長的菜盤子粉刷了一遍以後,意猶未盡,狗蛋還想要粉刷更多的“牆”。
狗蛋甚至把目光瞄向了副隊長的盤子。
副隊長覺得狗蛋做的太誇張了,就算是家裏養的寵物狗都不會這麼沒出息。
狗蛋是不是知道這個老頭是老董事長,所以故意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來博得老董事長的歡心和好感呢?
副隊長雖然生活的並不如何優渥,可那是與大城市裏家境條件更好的人相比的,副隊長是能在吃飽飯的情況下思考著如何把生活水平提的更高,但他屢戰屢敗,覺得自己的運氣並不好,不盡如人意,但副隊長卻想象不到狗蛋家裏的真實情況。
狗蛋的娘有病在身,不能勞作,狗蛋的爹是個酒鬼,每一次勞作都會半途而廢,狗蛋是個傻子、瘸子,就算狗蛋長了一百個腦子,然而麵朝黃土背朝天,如何供給這個多災多病的三口之家呢?
所以能夠舔盤子,對狗蛋來說已經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了。
但落在副隊長的眼裏,把狗蛋的這種行為妖魔化了。
副隊長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惡趣味,自己的盤子裏有啃過的骨頭,有菜湯、剩飯,菜湯裏還浸泡著自己吃飯後擦嘴擤鼻子的餐巾紙,看起來非常的惡心,副隊長不信這樣一盤垃圾一樣的東西狗蛋會真的吃,真的舔。
副隊長示意了一下,把盤子往狗蛋身旁送了送,相當於一種默許。
狗蛋沒想到副隊長竟然允許自己舔他的盤子了,目前狗蛋隻敢舔較為熟悉人的盤子,狗蛋以前在村裏的時候舔過關係一般的人家的盤子,狗蛋被狠狠地臭罵過一頓以後就不敢了,要是有可能,狗蛋甚至敢把目前食堂裏所有的盤子舔一遍。
不,是兩遍。
一遍可能舔不幹淨。
狗蛋欣喜的接過來副隊長的盤子,副隊長愣了愣,副隊長其實沒有那麼變態真讓狗蛋吃下去這麼惡心的東西,副隊長隻是想拆穿一下狗蛋的偽裝,狗蛋做的太過了,壓根不像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證偽的最好辦法就是做這種極端的測試,副隊長沒想到狗蛋真的敢下嘴吃,狗蛋不是在討好誰,狗蛋就是沒吃飽,就是想繼續吃點飯,副隊長後悔了,副隊長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狗蛋已經下嘴了。
“狗蛋,你瘋了!”副隊長連忙想要把狗蛋的頭硬生生的從盤子上拉起來,可狗蛋就好像水蛭一樣,牢牢的與盤子合為一體,副隊長壓根阻止不了狗蛋的動作,食堂裏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就連老董事長也在看著這一幕,這堪比在年會上站在眾目睽睽的舞台上出糗了,副隊長可受不住那麼多的目光。
副隊長急中生智,在狗蛋的胳肢窩裏撓了兩下,才讓狗蛋喪失了許多力氣,把盤子重新搶了回來。
狗蛋結結巴巴的想要說話,想要拿回盤子,可副隊長把盤子放在了遠離狗蛋的空中,副隊長勸狗蛋,“狗蛋,你要是沒吃飽,待會兒回去我在給你買點吃的,行了行了,這盤子你別搶了。在搶就甩到別人身上去了。”
狗蛋這才戀戀不舍的停止了動作,狗蛋知道副隊長不願意讓自己舔盤子了,不讓舔的盤子不能硬舔。
狗蛋沒有強求。
狗蛋和副隊長走到了傾倒剩飯剩菜的區域,副隊長看到狗蛋垂涎的看著泔水桶,副隊長害怕狗蛋真的會去吃,那可是很多人吃剩下的食物,不僅看起來惡心,味道也有些難聞,沒有人願意在這裏停留,但狗蛋獨樹一幟,像是孩子來到了玩具城堡,挪不動步子。
副隊長把自己的菜盤子隨手一扔,與老董事長道了個別,拉著狗蛋落荒而逃,一刻不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