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簡辦完這事,就乘著汽車回紀公館了。
可是這時候,紀霖辰又出去了。
這紀霖辰,在《雨巷》這個世界裏,簡直就是個紈絝子弟。一天到晚就隻知道跑出去玩。
晚上,他也沒回來吃晚飯。聽說又住在外麵他辦詩社的那個大勝弄堂的房子裏了。
因而方簡到這時,依舊還沒有見到紀霖辰的人。
晚上洗漱過後,方簡躺在床上就想,她要怎麼做才能盡快拿下紀霖辰這個紈絝公子呢?
這紀霖辰,閱人無數,閱女無數。倘若她方簡就那麼平平淡淡,正正式式被姐姐介紹到他麵前,估計他隻是將她當親戚,當小妹妹那樣看待。隨後又將她丟開去,玩他自己的了。
所以,她得想個一鳴驚人的法子吸引他才行。
方簡絞盡腦汁地想著。睡一晚,主意就有了。
第二天下午,晚些時候,方簡就來到鬆江城最大最繁華的娛樂場所,“大鬆江歌舞廳”。
此番她出場,是女扮男裝。穿了一身男士的白西裝。頭戴白色禮帽。臉上化了個比較男性的濃眉大眼的妝。又使錢雇了四、五個人高馬大的兄弟們,當她的跟班聽差。
跟著,由她帶頭,一行人邁著耀武揚威的步子,走進大鬆江歌舞廳。
舞廳的西崽侍應生,看見方簡這架勢,忙將“她”迎到貴賓卡座上。給她遞雪茄點火。
方簡二指夾著雪茄,淺淺地抽著。漫不經心地表明身份。說“她”是紀霖辰,是紀公館的紀五爺。
這西崽即刻肅然起敬。伺候就更加殷勤了。
紀霖辰在外麵玩,其實也不常來這歌舞廳。一是家裏老爸管得嚴。老爸紀業成認為,他在外麵跟同學朋友,搞個詩社胡鬧胡鬧也還可以。但,不能在歌舞廳裏紙醉金迷。
二是,紀霖辰來過這歌舞廳幾趟,看見的都是些庸脂俗粉,就覺得沒什麼意思。後麵也就不大來了。
所以,方簡假扮紀霖辰,歌舞廳這邊的人,人來人往的,也就認不出她是假的了。
不過,紀公館紀五爺的名號,還是很響亮的。歌舞廳裏任誰聽了,都知道不好得罪。
於是乎,方簡便堂而皇之的以紀霖辰身份發布了一個消息。說他紀霖辰要搞一個拍賣單身漢慈善晚會。
就是將他紀霖辰自己拍賣出去。拍得者可以跟他紀霖辰共度一晚。所得的善款將捐給兒童福利院。
這一重磅消息一發布,這大鬆江歌舞廳頓時沸騰了。
不過,雖然沒見過紀霖辰,但知道紀霖辰身份的人,誰敢拍呀。
最後有一個穿洋裝,頭戴禮帽,帽圍紗巾遮臉的女子,以100大洋的拍資拍得了。
不過,也沒人知道,這女子也是方簡找的人過來競拍的。
而這事,很快就傳到紀霖辰的耳朵裏。
彼時,天色已黑。紀霖辰從外麵剛回到大勝弄堂的房子裏,聽說了大鬆江歌舞廳拍賣這消息,當即重重拍了下他坐著的沙發扶手:
“豈有此理!誰這麼大膽,敢冒充我?!”
馬上起身就要去那歌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