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達內見無邪體力耗盡,臉頰被水泡得蒼白。

也沒多說什麼,直接起身進了船艙。

等到齊達內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盞風燈。

他的麵色看起來很嚴肅。

“這艘船我剛剛查探了下,是你三叔之前出海的那條,船上現在沒人,但裏麵的貨物都在,我升了掛爐,先進去暖和一下吧。”

無邪體力已經不多了,這會兒癱在地上已經沒了力氣起來。

“可以,拉我一把。”

無邪衝著齊達內的方向抬起了一隻胳膊。

“你手臂先前剛剛脫臼過,容易二次傷害。”

齊達內走到無邪的身邊蹲下,從他的身後把他半抱著攙扶進了船艙。

齊達內把他扶到一旁後便開始從船上的貨物裏翻找。

不僅成功的找到了壓縮餅幹給兩人果腹,還成功的找到了一包咖啡和幾瓶沒開封的礦泉水,直接在爐子上給無邪煮起了咖啡。

無邪把身上的潛水服脫掉,露出裏麵的內褲來,齊達內把毛巾和兩瓶水遞給了他,讓他把身上海水幹涸後形成的鹽粒子洗掉。

齊達內看了一眼,起身拿著船艙裏的備用潛水服就要去貨架後麵換。

美其名曰他這身子可不能讓無邪這臭男人看光了。

就在他即將拿著潛水服走的時候,無邪突然間看著齊達內的背影開口說道。

“關哥,別演了。”

齊達內前行的腳步一頓,扭頭就給坐著的無邪腦殼一巴掌。

熟悉的力度傳來,無邪“嗷”了一聲捂著腦袋,生氣的盯著眼前因為被他戳穿而氣急敗壞揍他的罪魁禍首。

“什麼時候發現的。”

關根見被無邪拆穿,心裏感慨了句這小孩的敏銳度跟他相比雖然差了點,但勉強也能算得上合格。

畢竟他自己對細節的觀察能力一直都是在線的。

“你要偽裝好歹人皮麵具能變色吧,這在水裏泡了這麼久,脖子和臉都是兩個顏色了。”

無邪看著關根,一副你在侮辱我智商的樣子。

“那你怎麼認出我的。”

關根把身上的潛水服脫下來,兩人互幫互助的衝洗著身上的鹽粒。

“你手心上的傷口可是我每天給你處理換藥的,就你這破疤痕體質,不是光藏一個脖子就能萬無一失的。”

無邪眼神亮晶晶的,帶著自己推理正確把關根偽裝給拆穿的喜悅。

一開始他在看到這傷疤時,的確是氣憤且怔愣的。

關根到底有沒有自己身為一個正在養傷的傷員的覺悟啊!

三叔丟了跟他有什麼關係,還裝成這樣子來耍他。

他是知道點什麼還是自告奮勇的前來擔責。

無邪本來是想罵關根的,但看到關根那著急的倒掛著向他伸出的手時,想要罵出口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了。

他就說人不能短時間內見到好幾個神經病。

這種讓人又危險又安全的感覺,他身邊除了關根這個神經病還能有誰。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在猜到是關根的一瞬間,無邪原本以為自己孤身救叔的緊張心情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哪怕外麵是暴風雨,他們跟漁船失聯,也不覺得那麼可怕了。

甚至還有閑心的想看關根還能怎麼演。

在知道齊達內的皮子是關根後,無邪反而冷靜了下來,對齊達內那娘娘腔的厭惡也轉變成了看關根還能怎麼裝的看好戲心態。

要不是無邪在換衣服的時候想起關根身上的傷,還真就想再多看兩天關根怎麼裝。

不過好在,關根身上的傷口基本都愈合了,原本的傷口都已經結痂脫落,呈現出一種長出新肉的嫩粉色來。

雖然那些先前被他縫了線的地方鐵定要留疤,但好歹無邪確定了人現在是沒事的。

兩人簡單的相互清理了一番後,喝著咖啡就著掛爐烤幹著身子。

“關哥,你是怎麼想起來用這樣的形象混進來的。”

無邪看著關根還沒摘下人皮麵具的那張臉,心想關根也不嫌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