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家裏就既有電鍋,也有煤氣灶,雖然沒有配套的油煙機,但最起碼燒水做飯啥的,不用再煙薰火燎了,自我感覺就是城裏人了。
王香蘭說道,“你家沒買電鍋,沒買煤氣灶之前,每天燒水做飯,不也是用的柴火爐麼,不也是冒煙麼?煙飄到我家裏,我可沒說過啥啊?”
“對啊,沒錯!”鄭永娟點點頭,“就因為我這人很自覺,不想讓濃煙汙染環境,飄到別人家裏,所以我才買了電鍋和煤氣灶啊,你就不能也自覺一點麼?”
話說到這兒,王香蘭算是明白了,這女人就是欺負人。
在農村,對一個守空房的女人來說,要是有個好點的鄰居,那日子還好過點,鄰居就算不能幫自己什麼,至少也不會欺負人。
但要是攤上一個壞鄰居,就像鄭永娟這樣的,那各種欺負就會找上來。
楊小山冷笑道,“你還真是夠霸道的啊,自己家也燒柴火的時候,別人燒你不說啥,現在自己家用上煤氣灶了,就不允許別人家燒柴了?”
“照你這麼算,你現在不燒柴了,你做飯的時候,總有油煙味飄出去吧?你家的油煙味也飄過來了,我聞到了,你也是烙的餡餅,這又怎麼算?”
看到楊小山這麼難纏,鄭永娟大怒。
“姓楊的小子,關你屁事!你這麼有本事,倒是給你香蘭姐買上電鍋和煤氣灶啊,免得她以後煙薰火燎的,你看著就不心疼麼?”
鄭永娟這話裏,明顯也帶著刺兒呢。
顯得楊小山是王香蘭的小情夫似的。
“好啊,要買這點東西,那還不是吐口唾沫一樣簡單?”楊小山笑道,“隻不過,做飯的爐具好買,做飯的手藝可不好學啊,哈哈……”
“你!你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麼!”
鄭永娟像是被揭了傷疤似的,指著楊小山喝問。
楊小山收起笑臉,說道,“一看你這臉色,就知道是在自家男人那裏受了氣,故意過來找麻煩的!”
“我沒猜錯的話,既然今早你也烙了餡餅,一定是餡餅烙得不怎麼好吃,被自家男人嫌棄了,順便說了句你的餡餅不如香蘭姐的餡餅香,所以你就上火了,就過來找香蘭姐的麻煩,對麼?”
聽到這番話,鄭永娟的表情直接懵住了,顯然證明楊小山說的一點不差。
那會兒,她確實用電餅鐺烙了幾個餡餅,但老公吃起來卻說不好吃,這話就已經夠讓她鬱悶的了。
更令她惱火的是,老公還說隔壁王香蘭也在烙餡餅,她烙的餡餅光是聞味兒就能讓人流口水……
就這麼著,鄭永娟感覺受了奇恥大辱。
而且在她看來,這奇恥大辱就是王香蘭這個守空房的年輕女人給的,她當然要過來找麻煩了!
“王香蘭,今天我沒時間跟你計較,往後你再燒火冒煙,我可跟你沒完!”
鄭永娟被楊小山說穿了心事,感覺有點臊,她丟下這話便氣呼呼地走人了。
王香蘭卻站在原地,眼圈紅紅的,淚珠在眼眶裏直打轉兒。
“哎,香蘭姐,別哭啊,犯不著跟她這種人生氣!”
看到她淚眼迷離,楊小山柔聲勸了這麼一句。
王香蘭咬了咬嘴唇,喃喃說道,“小山,你要是姐的男人就好了……姐要是能有你這樣的男人,就算讓姐現在就死了,姐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