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遇到劫財的,身上本來就沒什麼錢,也沒有什麼金銀首飾,他要衣服給他衣服,他要鞋子給他鞋子,就是要裏麵的文胸或小褲衩,自己也會毫不吝嗇地脫給他。
不管是劫色還是劫財,都以保命要緊,始終不惹惱人家。張玉芝的這個想法應該是不錯的。
張玉芝被那人拖到張老大的稻草垛子旁,那個劫匪還是什麼話不說,張玉芝忍不住了,她竟然迫不及待地先開腔了:“大哥,你要做什麼呀,你說句話呀!”似乎比劫匪還急。
那個家夥把張玉芝摔到稻草垛子旁邊,用假嗓子低聲說:“別吱聲,閉上眼睛,躺到稻草上麵。”
很明顯,這就是劫色了,張玉芝懸著的心落下來了。
張玉芝聽話地躺下了,閉上眼睛,故意問:“大哥,你想做什麼呀?”
那個家夥又用假嗓子低聲說:“別廢話,脫衣服,包括裏麵的……都脫掉,脫得光光的,一件不剩。”
張玉芝聽話地解開褲帶,故意裝出很樂意地說:“哎呀,大哥,這麼好的事兒,你怎麼不早說呀,我還以為你是劫財的呢!嘻嘻,做那種事兒,妹願意積極配合的。”她真的脫起自己的衣服來。
那人又命令道:“脫光,一件不剩。”
張玉芝閉上眼睛,掂一下臀兒,做好了迎接男人的準備。
看張玉芝那個傻逼樣子,祝定銀忍不住“嘿嘿嘿”笑起來:“張玉芝,你這傻婆娘,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劫色,除了老子,還能有誰劫你呀?今天看你今天的慫樣子,日他娘,好主動呀!讓你脫衣服,你一下子全部都脫了。你的身子壯得像牛,連一頭豬都抱得動,手伸出來就跟老虎鉗子似的,你就不曉得反抗一下呀?嘿嘿,你怕人家把你吃掉了?”
張玉芝聽到笑聲,她睜開眼睛,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她已經知道是誰了,有點無地自容了,由於太緊張,所以她沒能辨別出祝定銀的聲音。現在知道了,她如釋重負,不但不害怕了,還有一種欣喜,知道祝定銀想做什麼,她感到自己這個幹涸的土地要淋一次雨了。她坐起來,假生氣地說:“鬼,祝書記,你真會做惡作劇哩,你那樣子能嚇誰呀?”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她腦子來得還算快,她伸出手打了祝定銀幾下,然後說,“你演戲,我當然要配合你演呀,不能說砸你的台吧?嘻嘻,你看我演得逼真不?”
祝定銀不信張玉芝真是在配合自己演戲,他笑著說:“日他娘,要暴……奸我們梨花衝的女人真容易,什麼暴力就不用使,什麼狠話也不用說,隻要摟住你們女人的腰,傻女人就乖乖就範了。尼瑪,在工作中發現問題,在實踐中總結教訓,這話真沒有錯。看來我得讓村婦女主任何生葉組織你們這些留守婦女辦一個培訓班,提高你們的自我防範意識。”
張玉芝傻子似的看著祝定銀,張著嘴巴沒說話。
祝定銀接著說:“玉芝,我告訴你,給你們女人提一個醒,天宇集團裏的那些男人們,人員複雜了,魚目混珠,什麼號的人都有。他們現在就像做和尚,很長時間沒聞女人的腥味兒了,他們早就對你們女人虎視眈眈了,你們得小心一點。哎,對了,要是遇上他們,別驚慌,你們要機靈一點,看人下菜,掂量一下對方的實力,估計自己能掐住他,你就動手反抗,給他一個措手不及。要是遇到身強力壯的,還手持凶器,那就別跟人家來硬的,得用點腦子,使點心計,別莽幹惹惱怒了他們,他們一惱羞成怒先奸後殺,連身家性命都沒有保住,不劃算……”
祝定銀想梨花衝吃獨食,想讓所有的留守婦女都是他一人的,生怕有人來和他搶食吃。最強勁的競爭對手就是天宇集團的工人們,他們天天在村子裏晃悠,真把他們和村裏的留守婦女組成了臨時夫妻,像兩口子那樣過日子。
好在那些工人們曾經參加過對天琴嬸家的強拆,和那些留守婦女結下了梁子,留守婦女視他們為仇人。那些工人出門在外,老婆也在老家做留守婦女,他們在這裏過的就是和尚般的日子。有些工人想和留守婦女們套近乎,想打她們的主意,有的甚至異想天開想和留守婦女們秘密組成臨時夫妻……可沒人理他們的,是敬而遠之,基本上互不來往。
聽祝定銀說的一段話,張玉芝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覺得自己是軟骨頭,一點反抗精神都沒有。自己天天幹著重活兒,一麻袋穀子一扛都到肩上了,一擔水挑起來就能跑,真有一把力氣,若某個個頭像祝定銀一樣不魁梧的歹徒和張玉芝這樣身強力壯的女人來硬的,一對一地動拳腳,不一定能打得過她。她想了想,是自己太害怕了,膽子太小了,精神上已經輸給歹徒了,所以有力氣也變得沒力氣了,人家還沒有動手呢,自己先趴下了。不過她仍然說假話道:“嘻嘻,你一摟住我的腰,聞到你身上的氣味,再加上喘氣,我就知道是你……嘻,要不是你,像你這麼高的個頭,我一腳鑽襠就把你踹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