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定銀個頭不高,麻袋一下子就罩住了他的大半個身子,他本來就沒有血氣方剛的曹二柱的力氣大,再加上喝了酒的,再加上緊張,再加上剛在床上耗費了體力的,遠不是曹二柱的對手。
頭被罩住了,祝定銀慌了,他一邊亂喊亂叫,一邊雙手亂推亂抓,想取下麻袋,可弄不過曹二柱。
曹二柱緊拽住麻袋,七拽八扯,又打又踢,祝定銀便被拽倒在地上了。
曹二柱隻動手動腳,不動嘴巴說半句話,連出氣聲都沒有,一直咬著嘴巴憋著,見祝定銀倒地了,他將整個身子都騎在了祝定銀的身上,緊緊地把他按在了地上,拚命地拽扯麻袋,想把他裝進麻袋裏去。
雖然沒裝進麻袋,可祝定銀的手腳基本上已經被束縛了,他還在掙紮著,可施展不開拳腳。
“哎。請問……是哪路朋友?”祝定銀不知道對自己下狠手的人是誰,連平時最喜歡說的“日他娘”也不說了,便在麻袋裏求饒起來,“好漢,好漢饒命!有什麼要求……請講,盡管提。”
曹二柱還是不說話,一個勁地用拳頭揍他,用腳踹他。
“好漢,要多少錢,你請開一個價。”祝定銀在麻袋裏說。
曹二柱不吭聲,隻要祝定銀說話,他就用腳狠狠地踢他發聲的地方,踢得他鬼哭狼嚎。
祝定銀的嘴巴被踢了好幾次,他才明白,人家是要自己閉嘴,所以他不敢再說話了。
曹二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將祝定銀裝進麻袋裏,還用稻草擰了一根繩子將麻袋口子紮嚴實了,然後拖到稻草垛邊,用稻草蓋上了。
聽到腳步聲,祝定銀趕緊央求說:“好漢,你別走啊,我們有話好商量!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
當然不能說話呀,一說話那不就暴露自己了?
曹二柱摘了摘身上的稻草,長長地出了口氣,揩了揩額頭上的汗,沒有理祝定銀,就往自己家裏走。
胡大姑一個人在家裏,這時顯得興高采烈的,像被注入了興奮劑的,和先會兒比,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耶,二柱兒,嘿嘿,你怎麼又回來了,沒到山上窩棚裏去破那個投毒案去?”老娘笑嘻嘻地問。
沒想到曹二柱將院子門關了,突然攔腰將老娘抱了起來,什麼話也不說,就往堂屋裏走。
胡大姑一下子嚇暈了,不知所措,她怕在兒子的懷抱裏摔下來了,伸手摟住了曹二柱的脖子,吃驚地說:“二柱兒,我的兒子,你想做什麼呀?莫把你媽我嚇死了!”
曹二柱不說話,還是一個勁地往屋裏走。走進了堂屋裏,曹二柱才將老娘放下,讓她坐到一個凳子上。
胡大姑莫名其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曹二柱,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胡大姑坐在凳子上如坐針氈,心懸到了嗓子眼裏了。
曹二柱站到胡大姑的身後,用雙手輕輕捶著她的背說:“媽,你這些日子也夠累的,我給你捶捶背,孝敬孝敬你。”
老娘更不明白了,她感覺曹二柱今天的舉止好怪,太反常了,他的手捶在背上應該很舒服的,可她現在卻感到很不自在,舒服的感覺一點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