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孫明芝看著曹二柱，笑著說，“你以後不再叫我孫明芝了！”
曹二柱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說：“嗯，好，是，是的。哎，叫什麼呢？”
孫明芝睜大眼睛看著曹二柱，歪著頭說：“叫我什麼，你知道的。”
曹二柱點頭哈腰，就像電影裏的漢奸，他連連說：“好，好，我以後叫你姐，叫你大姐大，必須的。”
孫明芝擺擺手，以勝利者的口吻說：“好，你回吧！”停下又得意地說，“嘻，我昨天就跟你說了，你想跟玩，還嫩了一點，你還不信！你真想跟我鬥智鬥勇，我建議你到學校再讀幾年書。”
曹二柱退到小賣部門口說：“好，姐，我回家吃飯去。”
孫明芝擺了擺手說：“你死到一邊去吧！”
到了家，曹二柱推開院子門，見沒人，他喊了一聲：“媽，飯做好了沒？”
沒人應，曹二柱走進廚房，他揭開鍋蓋，我的天，又有臘肉臘魚，唉，老娘招待誰了？
吸了吸鼻子，好像還有酒味。臥槽，一定是有人在這兒喝了酒的。
曹二柱將菜都端出來放到桌子上，盛了飯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沒想到胡大姑從堂屋裏走出來，頭發亂蓬蓬的，衣裳也不整齊，一看就是睡了覺的。
“媽，今天好像來客人了呀？”曹二柱嘴裏咀嚼著飯菜，還吸了吸鼻子。
胡大姑的臉立即紅了，就跟小姑娘似的，低下頭說：“嗯，沒，沒有哩。你天天說要補身子，我今天滿足你要求了。”說話顯得特別慌亂。
胡大姑極不正常，曹二柱聯想到祝定銀那天在荊條叢裏說的話，“做你媽胡大姑的思想工作”，心裏便犯起嘀咕起來。
但做兒子的給足了老娘的麵子，他不再問了，一邊吃飯，一邊說：“媽，你去睡，我吃了飯就到山上窩棚裏去看看，有兩天沒去了，也不知是什麼樣了。哎，那個投毒案真沒辦法破了。”
胡大姑像有心似的，低著頭走了。
曹二柱吃了飯，走到堂屋裏，聽了聽老娘住的東邊房裏的動靜，他聽到床上有人翻身的響聲，以為老娘睡了，他又走出了堂屋。他想尿了，準備到屋後茅室裏去尿。沒想到打開後門，他嚇了一跳！
奇怪的是，老娘一個人蹲在門外，似乎在尋思什麼事兒。
“媽，你怎麼待在這兒呢？進屋睡午覺去呀！”曹二柱這麼說著，可心裏犯了嘀咕，老娘的床上睡著誰呢？沒準真是祝定銀那個老狗哩，想到他說“做你媽的思想工作”的那個狗逼樣子，他心裏很不爽，但麵對的是自己的親娘，想到廚房裏好吃的飯菜，沒準是老娘主動的哩，他不想打亂老娘的好事兒，他將老娘拉起來，推進後門，還往院子裏推了推，笑著說，“媽，你去睡吧，我解了手就到山上窩棚裏去，還想研究一下那個投毒案，爭取把那個犯罪嫌疑人找出來。”
胡大姑沒說話，她紅著臉走進了堂屋裏。
曹二柱站在後門外尿了一泡尿，又關上後門，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堂屋裏，他聽到了老娘房裏有床搖動的聲音，很有節奏感的那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