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幕和仄青收拾好包袱,拜托了施錫一些瑣事。朱幕要仄青暫且回避。
朱幕和施錫站在經常去的崖邊,久久不語。就怕這一相見,成為了最後一見。
朱幕笑道:“別哭喪個臉啊,你想一下,我累了這二十多年,終於可以放鬆一次,你應該要為我開心才是。”
施錫揚起一個難看的笑容,他真的笑不出來。自己唯一的兄弟,和他麵臨著生死離別的問題。
那所謂的旅行,一去,結束之後,就是陰陽兩地。
朱幕說:“你還不如別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已經死了呢。”
施錫說道:“滾,你要死早點死,別死在我麵前就對了。你死了之後,老子絕對是笑著的。絕對不會哭。”
說著最決絕話語的男人,語氣卻在不知不覺間帶了一絲哽咽。
絕對不會哭,讓他做不到。他和朱幕是兄弟,兩人惺惺相惜,渡過了最難過的幾年。那年總是有一些在他們上頭的幫派來打擊他們。
血濃親情他們從沒感受過,因為他們都是被父母給拋棄的孩子。生死之交的對方,卻是給了他們溫暖。
當時還是兩個少年的他們,在落魄和渾身傷痕累累的慘然之下,對著對方說了一句:“我們不會死的,你可是我唯一的兄弟啊。你可是在我人生十多年中要我感受到溫暖的人啊。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兄弟。”
施錫咬牙,說道:“我交了你這個兄弟,算我倒黴!”朱幕笑了,他為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兄弟表示開心。
朱幕輕聲說道:“記得來給我組織一下喪禮啊,不要很體麵,火葬就好。安安靜靜的把我骨灰放在骨灰盒裏,埋藏在桂花樹下。就好。”
施錫忍著眼淚,說:“給老子滾,老子絕對不會來參加你的葬禮,我會派別人去。”
朱幕笑道:“真無情,你這樣會打光棍一輩子的。”施錫說:“給我死遠點,收拾完行禮趕緊滾,幫派最近忙的要死。”
朱幕沒說話,伸出拳頭,就這樣看著朱幕,笑的有些不舍和開懷。他已經很久沒這麼放鬆心情過了。
施錫和他用拳頭互相擊打了一下,所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朱幕笑的清風雲淡,笑道:“我走了,記得保重自己。”施錫看著朱幕那故作灑脫的背影。
有那麼一點後悔,為什麼沒有在朱幕瘋狂邊緣的狀態下,把仄青給弄死。
但是,要是那樣的話,會恨他吧!之後朱幕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要去陪著仄青。
他問過原來那個高傲的朱幕,你後悔這樣對待仄青嗎?他當時狂妄自大的說道:“有何後悔,我寧願這樣折磨他一輩子。”
朱幕看著待著房間裏的仄青,笑道:“我們下午就出發吧,提前半天,我已經等不及要和你出去遊玩了。”
仄青因為昨天晚上的事,不敢看他,說:“隨便你,你開心就好。還有時間,我去睡會。”
朱幕說道:“好。”
他發現了仄青的不對,但是他真的不敢在胡思亂想了,反正還有著這一個月的期限。那就全憑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