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青清醒過來,看著朱幕給他的那把刀,要是以前,仄青肯定會這麼一刀毫不猶豫的捅下去。
可是現在不一樣,其實他喜歡他,所以他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準備。
可是,看到朱幕這個樣子,仄青看著手上的刀,明明十分輕盈小巧,仄青卻是感到十分沉重。
仄青看著手裏說那把刀,和朱幕那解脫的神色,他真的下不了手。
雖然心裏告誡著自己,不能再被他給騙了。不能再被他給蒙蔽了。殺他不過是紅刀子進白刀子出的事。
可是,他真的下不了手。朱幕看著仄青的手顫抖著,連眼睛都飄忽不定的閃爍著,那一瞬間,朱幕心裏以為,仄青舍不得讓他死。
但看到仄青眼裏閃過一抹決然,他又絕望了。說釋然全是假的。
仄青拿起刀子,定了定神色,心裏說道:早點刺死他,早點解脫,不是很好。
手起刀落,卻偏偏停留在了胸口的位置,還差一厘米就刺進去了,卻又硬生生的停下了。
朱幕都被那停下的刀子給愣了一下,一臉的不可置信。
仄青甩開刀子,扯著朱幕的衣領,滿臉猙獰,說道:“我答應了給你一個月,所以這一個月內你好好留著你自己的命。我們去長安,蘇州和金陵。一個月後,我再來殺你。”
朱幕問道:“仄青,你該不會是舍不得了吧?”仄青叫道:“閉嘴,我不可能舍不得,我隻是信守承諾罷了。”
朱幕笑了,帶著悲切:是啊,他到底在期望什麼呢。朱幕說:“早點睡吧,很晚了。”
說完,揉著仄青直接睡了過去。仄青在他懷裏死死的握緊拳頭,真的不能再哭了。要不然會被看笑話的。
他並沒有舍不得朱幕,真的沒有!
朱幕必須死!
仄青時刻在心裏這麼告誡自己。不能再被他左右。
仄青也緩緩的睡了過去,皺著眉頭,無意識的流出了一些眼淚。
朱幕看著仄青睡去,發現睡去的仄青也皺著眉頭,眼角還有眼淚,輕輕的用手拭去,歎了一口氣,問道:“我就要你這麼痛苦嗎?”
仄青在他懷裏不安的動了身體,卻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朱幕看著仄青那張疤痕已經消失的臉,滿意的笑了一下。
還好,這疤散去了。要不然的話,就算他死,他也不會忘記他吧。
這一夜,安璿和朱幕兩人都沒有好夢。
翌日清晨:
將軍府:
洛秦和追影一大清早趕來,笑道:“安璿,你要我負責和我父親交代的事,我已經交代好了。之後也和花令閣閣主傳了字條過去,應該會幫忙再給我一塊令牌,至於他願不願意見你,我就不知道了。”
安璿歎了一口氣,問:“你用鴿子傳字條,還是木鳥?”洛秦答道:“木鳥。”
安璿點了點頭,說:“木鳥確實快一點,不過到花令閣要多久?”
洛秦苦笑:“花令閣離我們要遠著呢,木鳥到花令閣至少需要一天整,最慢要兩天。”
安璿有些著急,說:“現在事情有點急促,花令閣閣主來不來見我都都不是問題。現在就是他願不願意要我們自己製作令牌。到時候趕不上鄔君到南城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