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外頭有位將軍來找您,請您出去說話。”
一大早,裴五郎剛醒就聽見傳話,不由蹙了眉頭。
“什麼客人,這一大早地找我。”
“看樣子好像有要緊事,請他進來,他手下的士兵凶得很,又不肯進來。”
下人猶豫著回話,裴五郎聽著不像尋常玩鬧,慢慢洗漱一番出來。
一出府門,果然就看見兩個士兵站在那,見了他便做手勢請他出去。
他們穿的是禁軍的服製。
裴五郎不禁道:“是哪位將軍找我?”
他平日玩的朋友多半是勳貴子弟,很少有正經朝職的,能稱得上將軍的幾乎沒有。
“您去了就知道了。”
兩個士兵態度傲慢。
裴五郎忍著氣走出去,還沒走出多遠,在一個轉角被人用力拉了進去。
他整個人被摔在牆上,一時吃痛正要呼叫,忽感覺脖子上一抹涼意。
他瞪大了眼睛,終於看清眼前人的模樣。
是沈牧遙!
“說,長陵長公主到底是什麼病?”
……
一早上的工夫,鄭奇等人就把海棠和芭蕉種好了,還在邊上架了一個簡單的木秋千。
“縣主喜歡這個嗎?”
鄭奇抹著汗朝她笑,“小姑娘都喜歡這個,我猜縣主肯定也喜歡,就自作主張做了一個。”
邊上徐勇給了他一下,“什麼小姑娘?沒大沒小的。”
說罷還看了柴引璧一眼。
柴引璧笑了,十分誠懇地點頭,“我很喜歡,謝謝你們。天氣這麼熱,你們快進屋歇歇。”
“哎!”
鄭奇高高興興地卸了家夥什兒,趕到屋裏去。
徐勇看了一眼他著急的樣子,心道這小子見了美人就這個德性。
眼看鄭奇跑沒影了,他也趕緊跟上。
垂柳在屋裏給他們添茶,很是高興,“這下好了,縣主最喜歡這芭蕉海棠了。對了縣主,剛剛侯府那邊也把您的箱籠送來了,江姨娘果然受了責罰。”
“知道了。”
柴引璧淡淡地應了,一點報仇的喜悅都不見。
裏頭正喝茶說話,她一抬頭,忽見沈牧遙從院外進來。
她心裏咯噔一聲。
“縣主。”
沈牧遙進來行禮,柴引璧連忙福身還禮,幹笑。
“沈將軍回來了,嗬嗬嗬。”
“是。”
鄭奇等人看看柴引璧,又看看沈牧遙。
這兩人怎麼怪怪的,看著比平時客套生疏許多。
沈牧遙忽道:“想不想見長陵長公主?”
“姨祖母肯見我了?”
“跟我來。”
沈牧遙點點頭,領著她朝外走。
柴引璧連衣裳都顧不得換,忙慌慌地跟著他走,背影看起來像極了私奔。
手裏的茶忽然失去了香味。
鄭奇驚訝道:“縣主就這麼跟郎君走了啊?”
剛剛兩人看著還客套得很,這會兒又一點避諱都不講了。
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
清南侯府中。
剛被柴哲威好一頓訓斥的江紅藥,呆呆地坐在地上。
她剛剛流產不久,按理說天氣再熱也不能坐地上,應該躺著休養。
可侯府之中的人都知道她無故扣下柴引璧的箱籠在先,才會被侯爺責罰的,因此都不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