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二月,小新肚子裏的娃已經四個月。
她的身體開始臃腫肥胖,顯得笨拙。
但仍然是剪子嶺保安大隊的隊長。
白天還好點,晚上躺在炕上,真是難熬。
當初沒男人的時候,覺得沒什麼。王凱死了,才感到空虛寂寞。
渾身沒氣力,懶得去幹活,不吃也不餓,不喝也不渴。
這天晚上她發燒了,渾身燙得像灼火,腿肚腫得像發麵饃。
本想起來喝口水,結果一步跌倒。
強撐著爬起來,感到天旋地轉,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直到外麵天光大亮。
麥花來給她送吃的,打開門嚇得不輕。
“小新姐,你咋了?小新!!”
她用力把女人攙起,扶在炕上。
“麥花,你咋來了?”小新衝她笑笑。
“哎呀!你發燒了,臉蛋恁紅!我去給你拿藥!”
麥花著急忙活衝進傻根辦公室,來跟丈夫要藥。
“啥?小新跌倒了?她沒事吧?”
張傻根頓時跳起,非常擔心女人的身子。
“她沒事,孩子也沒事,就是發燒了。
身邊沒男人,一口水都喝不上!”
張傻根一拍桌子:“不行!不能這樣,必須給小新再找個男人!”
“可王凱剛死!她還沒從痛苦中掙脫出來!”
“掙脫個屁!現在她大肚子,沒男人,誰來照顧她?
吃飯,喝水,產檢,生娃,身邊都需要有男人。”
“那……派誰去?”麥花問。
“你先給她送藥,我想想,好好想想。”
麥花離開以後,傻根的腦子裏思緒萬千。
派誰去照顧小新呢?
給她安排一個女保姆?
不行!女保姆不夠細心。
再找個男朋友?
奶奶的!剪子嶺除了我,誰會把她當親人看?
傻根將身邊所有男人在腦子裏過濾一遍。
對!派周義民去。
周義民是單身,下麵沒了。
去年冬天,在蒙古高原的大雪穀裏,他的根被凍掉。
最後一刀把自己切掉,變成太監。
不切不行,因為腐爛擴散,傷口感染會丟掉命。
如今的周義民還在剪子嶺,擔任飼養場的經理。
傻根立刻拿起電話。
“喂,把周義民叫到我的辦公室裏來!”
十分鍾後,周義民趕到。
男人丟掉自己的根,說話有點娘娘腔。
還翹蘭花指呢。
“傻根哥,您找我?”
“嗯,義民,現在我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
“您說您說。”
“從今天起,你去照顧小新的生活!飲食起居。”
周義民聞聽嚇一跳。
“董事長,我是男人,小新是女人,男人照顧女人,不方便啊。”
傻根差點笑噴,瞅瞅他道:“你確定自己是男人?”
一句話不要緊,正好戳在周義民的痛處。
“好吧,我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但不會照顧人啊。”
“沒讓你幹別的,就是給小新做飯,幹家務,洗衣服,等於當保姆。”
周義民還不樂意,翻起白眼。
“老大,我可是經理啊,你讓我給人當保姆?”
“你在飼養場月薪多少?”
“目前四千!”
“給你月薪一萬,去不去?小新生產以後,再提拔你當總經理!”
周義民聞聽樂得不行,差點歡呼。
“真的?”
“騙你幹啥?”
“董事長,你為啥對小新那麼好?跟她素不相識啊?”
周義民很奇怪,還以為他跟小新有一腿。
背著麥花在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