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窯廠的路上,張六斤氣呼呼的。
想不到兩個伯伯會忽悠自己。
差點被那個叫秋月的姑娘給吞了!
王秘書拿著紅包,放進他的口袋裏,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
“六斤,這是幾啊?”
“幹嘛?”孩子問。
“我想瞅瞅你的魂兒回來沒?秋月姑娘的味道怎麼樣?”
“我根本沒碰她,把她打暈了!”張六斤氣憤憤怒道。
“啊!為啥啊?”
“她見麵就咬人,還摸人家……!”
王秘書跟黎醫生一跺腳:“這麼說,你倆沒有辦成事兒?”
“辦什麼事?我討厭她!”
黎醫生長歎一聲:“我的五百塊啊,白花了!你個膽小鬼,慫包!”
他恨不得抽六斤一耳光。
老子花錢請客,你不買賬也就算了,還把人家姑娘弄暈?
早知道我就上了!
張六斤再次一溜煙跑遠,沒搭理他倆。
王秘書跟黎醫生相互瞅一眼。
“沒幹成,咋辦?”
“咱們給了他機會,可他沒珍惜,算他命不好!”
“明天動不動手?”
“嗯,照殺不誤!”
計劃不能改變,他倆急需要錢。
目前,窯廠的撫恤金已經漲到五萬。
一個人包賠五萬,十個人就是五十萬。
第二天早上,繼續下煤窯。
籮筐將他們送到礦井底部。
還是張六斤一個人忙活,王秘書跟黎醫生坐在黑暗裏抽煙。
發現時機差不多,兩個人相互點點頭,同時掐滅煙頭。
“六斤,你過來!”黎醫生衝孩子招招手。
“伯伯,咋了?”六斤問。
此刻,兩個男人已經把他擠在中間。
黎醫生負責吸引他的注意力,王秘書在後麵將錘子掄起。
“六斤,你是個好孩子,可惜命不好!將來做人,記住不要下煤窯,多長個心眼!
如果伯伯有對不起你地方,多擔待,下輩子做豬做狗,俺倆都會記得你的好!”
這段話把孩子弄懵了。
六斤根本不知道他想說啥。
忽然,聽到身後有風聲傳來。
他條件反射,腦袋一歪快速躲開。
張六斤可是個狼一般的人物。
小時候跟狼搏鬥,跟熊瞎子和土豹子搏鬥,經驗豐富。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王秘書的錘子落空。
“啊!伯伯你幹啥?幹啥?”他大吃一驚。
發現王秘書沒有得逞,黎醫生隻好賠笑臉:“你王伯伯跟你開玩笑嘞!”
話聲剛落,他手裏的鐵鎬猛地揮起,直奔孩子的腦袋劈過去。
六斤的動作非常淩厲,再次躲開。
他意識到不妙。
兩個人要把他殺死!
可我跟你們無冤無仇啊?
他沒辦法,不想反抗,丟下手裏的工具就跑。
此刻,礦井裏已經沒什麼人。
大多數人都上去吃飯。
孩子的身影躲進黑暗裏。
“那小子跑了!追!”王秘書說。
“我去那邊,你往這邊,咱們兩頭堵他!”
兩個人一前一後開始包抄。
六斤還是個娃娃,根本沒殺過人,也不想殺人。
他懵了,根本不知道咋辦?隻能東奔西藏。
“救命,救命啊!”他的聲音都變了調調。
可剛剛跑出去沒多遠,黎醫生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前麵。
孩子轉過身,王秘書也堵住他的去路。
兩個人的麵目變得十分猙獰。
手裏的鐵錘跟鐵鎬同時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