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蒼捏著拳,紅著眼眶看著他,咬牙說:“所以你氣,你氣明家當年沒有護著李家,沒有為李家翻案是嗎?”
“換做你呢雲蒼,假如明宗衡明知卻不為...”
“沒有假如!你為了你的私心如今可以萬般利用,他日也能像那位一樣冷眼看著屍體遍橫眼睛卻不眨。”
她明白了,明白為什麼楓林長老對她說得那番話了!
沈辭風一愣,“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麼的城府深?你以為今日我所做的一切,就沒有你那位夫君的協助是嗎?雲蒼,是我要為王,還是明暨推我為王你看不見了嗎?是我要斬掉這一切攪渾這京城的風雨,難道明暨就不想嗎?”
銀鞭在巴圖爾脖頸上收緊,明暨在他那蠻橫的力氣中不顧掙紮,臂力全所未有的爆發開來,他那地磁卻猶如惡鬼的聲音在巴圖爾的耳邊響起。
“蘇尋易想打腹地,今夜我自然有方法抓到他。你也隻能是蘇尋易的犧牲品,更是那皇帝的犧牲品。”
巴圖爾因為那銀鞭勒著漸漸喘不上氣,雙手的力氣軟了下來,可在聽見這番話之時不由得嘲笑。
“今夜打腹地的也是、也是可汗的人,明、暨你玩死我蒙特勒,可、可別被自己人玩死,哈哈哈——”
銀鞭的斷落,勒進那粗大的脖子中,明暨鬆開那幾乎嵌進血肉中的銀鞭,任由雨水打落在身上,雙手毫無知覺垂落在身側,黑夜中的廝殺逐漸平靜了下來,可他那充滿殺意的眼神正冷厲的盯著朝向京城的方向。
冷風拂幹雲蒼臉上的淚痕,幹澀的眼眶讓她此時看著狼狽又可憐,她無視掉沈辭風看著自己憐憫和貪婪。
她不想去承認這扭曲的一切索性閉上了眼。
沈辭風站在原地不動,他知道如果跨出一步,他們將永遠止步於此。他不甘,他不願。
“雲蒼,我會為你奪回這一切的,曾經答應你的(挽惜的道歉)我都會去實現,很快,你再給點時間我。”沈辭風撤掉那埋藏的麵具無奈憐惜看著麵前日夜思念的人。
可他卻不知雲蒼此時多麼的不願繼續走下這條路,但是她心愛的人還在西洲廝殺,她怕,怕如果不繼續走下去,她的人就會被擋在城外進不來京城,甚至可能像爹爹一般,回不來。
“好。”她抵住那憤怒睜開眼,冷漠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會放過明暨的是嗎?”
沈辭風微微張唇,腦海中那瘋狂的思緒在麵前這雙堅決的美眸中被扼殺,他甚至轉瞬間能知道若是此刻他拒絕,他會永遠失去麵前的人。
黑夜的寒風將周遭的樹木吹的沙沙作響,沈辭風在那等著自己回答的目光中敗了下來。
“會。”
馬禹揚不負眾望,在巴圖爾的分出來襲擊腹地的軍隊他都將其掠殺,在明暨迎著晨陽回到腹地之時,馬禹揚率下眾人清理戰場,率先為他喊來了大夫幫他看手傷。
連著兩日沒有好好合眼的明暨在大夫為其看手傷之時倚靠著軟榻睡了過去,待醒來之時已是翌日的傍晚。
蕭闌得知巴圖爾戰敗後,從蘇家連忙帶著南洲的消息趕來。
他到時明暨正好沐浴從裏頭出來,此時正好瞧見大夫進來替他換藥,蕭闌見狀欲言又止,最後在他換好了藥大夫出去之後直接說起了正事。
“二爺,蘇家往南洲去的商隊不曾有異常,蕭峰兩日前已經帶人往中州去了。二爺今夜可是要啟程先去蘇家?”蕭闌說道。
明暨靠近書桌前,蕭闌迅速上前將地圖在他麵前攤開,避免了讓他抬手扯動傷口。
之間他望著地圖思索良久後,“你留下來拿到蘇尋沏的賬本後再回京,西洲的事務先交由你,馬禹揚我要把他留在西洲整頓,明日我把提拔名單給他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