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緊張,我是你剛過門的妻子——沈罌粟!”
“沈罌粟?”
赫連珣嘴裏咀嚼著這三個字,嘴角竟然泛起一絲冷笑。
看樣子,沈家還真是老謀深算!
弄了這麼個貨色來給他衝喜!
這到底是想給他衝喜,還是想克死他?
再看沈罌粟,明明被赫連珣扼住喉嚨,可是臉上卻一絲恐慌都沒有!
眼神清澈而明亮。
這丫頭,倒是有幾分意思!
“是!”
“沈家可真是會拿本將軍找樂子,送這麼個醜東西給本將軍衝喜!”
沈罌粟不高興了!
長得醜又不是她的錯!
這赫連珣,才剛剛醒過來,便一口一個“醜東西”的叫著她!
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貨嘴巴毒辣,活該他身上中毒!
沈罌粟勇敢的對視上赫連珣那一雙泛著冷光的瞳孔,冷冷一笑:“將軍剛剛醒過來,罌粟權當你是腦子還糊塗著,不清楚,才會這般胡說八道!”
赫連珣惲惱,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幾分:“敢這麼與本將軍說話,你是活膩了嗎?”
眼前的男人不知好歹,明明是她救了他,他現在, 算是恩將仇報嗎?
這簡直就是東郭先生和狼!
農夫與蛇!
沈罌粟不見惱色,拔出簪在青絲之上的琺琅掐絲金步搖,直接用尖刺入赫連珣身上的某處穴位。
劇烈的痛感,忽然間擴散開來,就像是猛虎抓心,獵豹蝕骨那般疼痛!
撕心裂肺的痛感,讓赫連珣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抓緊了床榻上的錦被,蜷縮在床榻之上。
高大的身形,幾乎蜷縮成了一隻煮熟的蝦!
赫連珣聲音顫抖:“沈罌粟,你敢暗算本將軍?是沈尚書的意思?”
沈罌粟冷笑:“將軍還真是會給沈家臉上貼金!注意你的措辭言語,老夫人已經把將軍交到我手上,您現在有病在身,罌粟勸將軍,還是老實一點,這般也少受點罪過!”
伶牙俐齒,語氣狂妄,像一頭脾氣暴躁的小獅子!
沈罌粟已然起身,站在床榻邊,全然不顧赫連珣渾身痛苦,在床榻之上蜷縮著,拿出一支銀針,撥了撥燈芯。
原本微弱的燭火,瞬間亮了許多。
也讓赫連珣更加看清了沈罌粟的臉。
巴掌大的小臉之上,被血紅的瘤子覆蓋著,讓人根本看不清楚她被遮擋住的五官。
隻是看上去十分的猙獰。
細看下來,沈罌粟沒有被瘤子覆蓋住的另外一半臉龐,肌膚白嫩細膩,如同凝脂,原生柳眉,一雙眸子,如同湖水一般蕩漾。
隻可惜,這性子實在是不怎麼討喜!
最重要的一點,她是沈家的人!
這讓赫連珣不得不謹慎提防!
“沈罌粟,你對本將軍做了什麼?來人——”
沈罌粟笑,臉上的瘤子都跟著一抖一抖的:“我勸將軍還是省省力氣吧,今夜可是你我二人的洞房花燭之夜,哪個不睜眼的會在外麵守著!”
“你——”
言語放浪,十分大膽!
赫連珣的臉色,愈發難看!
看著貌醜無鹽的沈罌粟 ,竟然有點怕,這女人,該不會真的惦記著洞房花燭的那點事兒吧!
一口黑色的血,直接噴薄而出!
吐在了大紅的床褥上,瞬間被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