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眼波冷如霜刀,握緊著自己的一雙夷,掃視著那幾具無法動彈的軀殼冷冷道:“你們該慶幸自己晚生了十年,要是換了老……本姑娘當年的脾氣,你們此刻焉有命在!”她語聲森冷無比,恨不得大開殺戒,幸虧絕情之心已不複當初,否則隻怕真的要血濺閑卿穀!最有趣的一點是,她本想說“老娘”二字,可對於美貌女子,尤其對她這個年齡的女子來說,任誰都不願這般稱呼自己,隨即改口。
祈少君呆望著這兩個皆非好脾氣的美貌女子,也是一陣寒栗,幹笑道:“我說你們兩個……沒事吧,有……有沒有受傷?”
兩位絕色少女卻依舊視他為虛無,而且還互相冷冷地對視起來,一眼觀之便知要動真格的了,無怪祈少君剛放鬆的眉頭複又微蹙起來,他左右一瞥二人的神情,心感不妙,沉聲道:“你們要幹嘛?”
慕冰冷冷盯著司徒曼玲,沉沉道:“適才一場姑且算你贏了,不過……這筆賬不能這麼算了。”
司徒曼玲刁蠻千金,豈會示弱?看著對方寒冷又忿怨的表情,也硬挺著脖頸大聲道:“諒你也不會就這麼算了,我看不如直接比劍,一決勝負!”
慕冰道:“好~~~好!!”一聲嬌喝、又是一聲厲喝!
話音剛落,慕冰右袖之中青光突閃、從不會失手的絕情劍出鞘!對著司徒曼玲的左胸與左脅七處大穴一連刺出七劍,司徒曼玲早就周身防備,蓮足輕踏向後一掠穩穩閃開,但慕冰步步緊逼,又是七道劍光直刺對方右胸與右脅,司徒曼玲向左疾掠,柳腰一擰旋身避開,但她絕不會甘心被人窮追猛打,閃躲間尋隙紫宸劍出鞘!她憑借兵刃較長的優勢,疾刺對方右頰、迫慕冰自救,緊接著左手劍指疾攻而上,猛擊對方右手“少府”穴!
司徒曼玲深知若不強勢反擊,必定受製於對方,何況她太清楚對方是何許人也,是以這一劍刺出,是運足了十二分的功力刺向對方的右頰,慕冰驚駭之下仰首後翻,以曼妙身法輕輕一躲,雖然遊刃有餘,但心中已勃然大怒,需知容顏對於女子而言重愈性命,若是臉上真的被對方劃上那麼一道,有的性烈女子寧可被一劍刺死,試問她如何不怒?袍袖一揮,流雲飛袖勁力強橫,逼退司徒曼玲,趁勢跟進反擊,司徒曼玲好不容易扭轉的形勢被她輕輕扳回,青光色的劍影越來越密集,漸漸將司徒曼玲籠罩在淩厲的劍網之下……
但司徒曼玲不愧為武林盟主之女,麵對絕頂強敵,身法卻絲毫不亂,她靈機一動甩開對手,飛向前方的清心湖中,而慕冰追魂奪命般急追而上,卻未料到司徒曼玲正是借這一瞬間以退為進,她一個輕足點水、突然柳腰一扭,展動身形朝慕冰反撲而去,“流星劍煞”疾風驟雨般朝著對方的劍光正麵直攻!
刹那間,清心湖上一黃一紫兩個美麗的倩影,如飛燕淩波般兔起雀落,一青一白兩股霍霍劍光緊緊交織在一起,雙劍交擊之聲連綿無間隙,這兩女均是以快劍駐長,因此出手之快令人目不暇接,遠遠望去當真如天宮仙女淩波飛渡……
當然,這唯美的的背後,實則是無數隨時致人於死地的殺招,兩女雖然沉著應對,但實則都清楚自己與對方均處於生死呼吸間……
而隔岸觀戰的祈少君,看著這精彩絕倫的快劍對攻、身法交錯,心中不解這兩人哪裏來的深仇大恨,居然出招越來越狠,同時心中也暗讚精彩,所以他想插手製止,但又很想多領略一番這賞心悅目的場麵,何況他知道這兩個絕色女子的心高氣傲更勝自己的容顏,隻得待機而動,必要時出手製止……
他一邊也在思付:“我出去的這段時間裏,究竟出了什麼事情?這些奇裝異服的家夥又是哪條石頭縫裏冒出來的?”一邊想、一邊先幫傷者止血,盡管他猜到眼前之人多半是敵非友,但也不忍見他們這般流血致死。
“你們是七煞教的?”先解開了一個人的啞穴
“大、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千萬別讓那……那兩個女魔頭過來呀!”看他言語哆嗦,顯是被那兩個“女魔頭”嚇得不輕。
祈少君道:“那就回答我的問題!你們究竟從哪來?來幹什麼?!”
“我們……我們……我們……”
祈少君怒道:“我不是來聽你們說‘我們’的!再不老實交代,是否要讓她們來審問你呀?要是讓她們知道你叫他們女魔頭……哼哼!”
“別別別!我說我說!我們……的確是昔日七煞教的殘部,而那邊幾位弟兄是雷虎莊的……這次,是奉了……奉了……”
“奉了什麼?!”他厲聲喝問道,因為這正是他想知道的。
“這……這……”那人支支吾吾,語聲與神情也十分驚怖,原本就青白的臉色更是得駭人,顯然是對指使之人畏懼已極。
祈少君見他們不敢說,眼光一瞥冷冷道:“看來,你們是嫌手腳長在身上太麻煩了對麼?行啊……”說著便朝湖麵做起了吆喝的姿態。
“別別別~~!大俠~~!千萬別叫那她們過來~~!我說~~我說……”
這些人雖然貪生怕死,但更清楚生不如死的感覺更要不得,祈少君暗笑那兩位女子的狠辣,而這些人也絕非善類,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們是奉了……尊主之命,前來……前來找閑卿穀……”
祈少君劍眉一皺、叱問道:“你們尊主是誰?!”
“尊主是……尊主是……呃!”他突然一陣抽搐,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祈少君驚付道:“寧可自盡,都不願吐露自己的主子是誰……”他又檢視了一下那幾頭血未冷卻的獵犬,盡管都死了,也掩蓋不住它們的凶悍矯健,除了以馴獸聞名江湖的雷虎莊,誰也培養不出這等千中選一獵犬王來。
正當他打算在盤問別人時,隻聽一聲嬌喝襲來!
他連忙閃身一掠,兩位絕色女子又將戰場轉移回到石屋前,祈少君不得不承認低估了司徒曼玲的武功,慕冰雖然處上風、毫不給她一絲反擊的機會,但司徒曼玲卻許久不見敗勢,要知慕冰的絕情劍之快當世罕見,但她的劍網卻始終未能把身法奇快的司徒曼玲困住……
祈少君本以為司徒曼玲在慕冰手底下走不過十招,但此刻眼見司徒曼玲的臉不紅、額上不見汗,神情鎮定之極,可見這麼長時間來是如何苦練、此刻武功已然大進,不禁喊道:“曼玲!沒想到多日不見,功夫大進!可喜可賀呀!”
他朗聲一讚,中氣沛然,可就因為他這情不自禁的一句話,卻是把明明處於上風卻久戰未見功的慕冰給徹底激怒了!她嬌喝一聲、絕情劍運足真力,兩道劍氣疾刺司徒曼玲“期門”“玄機”兩處大穴!司徒曼玲大驚,反轉劍身撩開對方這殺招,但功力終究遠不敵慕冰多年苦修,整個嬌軀被一劍震飛,身法與劍招陡然一亂,踉蹌暴退被逼至石壁前,登時空門大露!
慕冰豈會放此良機,絕情劍直刺對方麵門!
一招不敵,勝敗即分,司徒曼玲心知無幸,瞬念間又猜到對方要報剛才刺她麵門的一劍之仇,唯有閉上雙眼束手待付……
“放肆!!!”一聲怒喝,兩女同時驚呼一聲,隻見絕情劍有如焊入鐵中動彈不得!兩女這才突然發現祈少君的身影閃電般掠到了他們之間,疾出雙指一夾!要知他的無極劍指已登峰造極,世間難出其右!
祈少君怒喝道:“冰冰!你瘋了!!”他怒喝之間同時彈指一震,兩女隻覺一股強悍的勁風,硬生生將她們二人分開!
回神一望,隻見眼前的少年怒目威視、衣袂鼓起,全身內力灌注於身,當真有如武神降臨!要知道,慕冰這一劍之快實是快到毫顛,但仍被祈少君迅捷地雙指夾住,可見祈少君此刻的身法之疾和出手拿捏之準,換言之他此時已完全有把握破解慕冰的殺招,而且這功力之強實是駭極!
可是造化弄人,慕冰此刻哪裏還會恭喜他?隻見她的麵容上血色全無,柳眉一豎,氣恨道:“好、好、好!你藏得倒是不錯呀!怎麼不告訴我?我該恭喜你才對呀!”幽憤和悲切的語氣,這哪裏是在恭喜對方?
一喝之下,祈少君也猛然驚醒,回想到之前那一瞬間……事實上,慕冰那一劍根本沒有對準司徒曼玲美麗的麵靨,而是刺向了她左側的空隙,可見根本無意傷害她,同為女子將心比心,她再狠也還不至於毀人麵容。
如此一來弄巧成拙,有麻煩的反倒是多此一舉的祈少君,情急之下怒罵慕冰放肆,而且是絕對頭一回這般對待她,慕冰這等性子焉能忍受?更無法接受,關鍵是以祈少君今時的功力,怎會瞧不出她留了手,可是關心則亂,無意間重重傷害了某人的心,更導致了以後的種種……
“祈少君……你從來沒有這樣吼過我……就因為她……是麼……”慕冰神色淒淒,短短一語都顯見哽咽之氣。
“對不起冰冰!你聽我解釋……!”祈少君失聲急切,忙張口解釋。
“不需要解釋,我沒瞎……”慕冰被氣得渾身起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見祈少君不僅武功上打擊了她高傲的自尊心,還在她麵前如此在乎司徒曼玲,更更為了她態度大變,昔日在杭州的柔情蜜意登時化為過眼雲煙……
“唔……呀!!”往昔曆曆在目卻頃刻化為流水,慕冰隻覺一陣錐心刺痛又猛襲心口,她手捂酥胸,絕美的麵容上又是一陣抽搐!
“冰冰?!你怎麼了?!”祈少君一驚之下想上前扶她。
“你別過來!你走開!”她忍痛嘶喝,語聲決絕!
她本非弱女,相反絕對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若非有此根基,加上心高氣傲,又怎能生出另一個冷若冰霜的自己來?隻見她漸漸緩過痛苦後,轉眼間又變為平日裏慣有的那副嬌笑嫣然、風姿綽約的神態……
看著那醉人的模樣,祈少君頓感手足和背脊一陣冰冷,內心極之驚惶,他猜到慕冰……不,是絕情仙子接下來一定會做出讓他心顫的事情!
隻見慕冰柳腰一折、帶著嬌媚的甜笑,盈盈走到那群七煞教徒和雷虎莊門人身前,彈指幾下便解開他們的穴道……
那群七煞教徒如獲大赦,緊接著看到嬌笑甜美的慕冰,心中不知是癡迷還是害怕,因為眼前的絕色麗人長得太美、眾生均為之顛倒,可他們又親眼看到慕冰剛才談笑之間出手之狠辣,這不是蛇蠍美人的做派麼?
此刻他們個個呆立在原地、渾身寒顫,臉上似笑非笑,有些似乎連斷手受傷的錐心之痛都快忘了……
慕冰媚聲道:“怎麼?我長的不美嗎?幹嘛這麼害怕?”語聲軟綿嬌氣、輕佻柔曼,那群七煞教徒和雷虎莊門人們早就忘乎所以,連連搖頭道:“不不不不……美!真美……!”
慕冰微笑道:“是嘛,你們不討厭我?”
他們還是連連搖頭,嘎聲陪笑道:“怎……怎麼會呢?喜歡還來不及呢!”
眼見那群歹人被被迷得團團轉,傷還沒好就忘了疼,祈少君豈不知慕冰的脾氣,按耐不住下喝道:“冰冰!你想幹什麼?!”
慕冰笑容一斂,冷冷地回過頭道:“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來管我?”
祈少君感到心房被猛地踹了一腳,瞪目結舌:“我是……!”
“我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以後我們各走各的就是!”慕冰背對著他盈盈走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祈少君徹底將木地望著她的背影。
慕冰卻未太在意,回過頭對那些七煞教徒道:“既然你們喜歡我,那麼我想跟你們一起出去闖蕩江湖,你們願意帶我去嗎?”
這群門徒一聽此言,簡直如聞天籟,前一刻的驚懼、受的重傷以及那些死傷的同門,似乎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連連點頭、繞著慕冰周圍前呼後擁,而慕冰居然親親我我地在他們的擁簇下走了,一邊走一邊還說:
“我餓了~~~平日裏老是在這吃些粗茶淡飯,今天我要吃大餐~~~!”
奇裝異服的人群漸漸遠去、隱沒在閑卿穀的林道裏……
而石屋前的情景宛似被徹底凝結了,無論是一草一木、還是人……
良久後,才見司徒曼玲搖搖頭,輕哼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賊子,若能看到明天的日出,你們就阿彌陀佛吧!”
而他身側的人卻未去想這個,他僵木在原地,隻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被那群賊子給剝奪了,他渾身搖了一下,手中抱著的新衣裳也脫手掉到了地上……
他的心中和腹中都感到血液在翻滾,隻想狠狠地吐出來!而最殘忍的是,慕冰最後的那幾句話直如五雷轟頂,直劈得他渾身都如同散架一般!更等同於他這長時間以來對她的悉心照顧,硬生生地否決了!
他適才還筆挺威武的身軀突然一軟,頹然向身旁的柱子一靠……
“絕情仙…絕情仙…你夠絕情!!你走~~行啊~~!你走~~!!!你走好了!走得越遠越好!!!”他越說越恨、越說越痛,說到最後一句“走得越遠越好”時,淒涼的狂嘯令整個山穀枝葉震落、鳥雀群飛!
司徒曼玲見狀,便按耐不住了,罵道:“少君哥!?”
“哈哈哈哈哈…………!!”祈少君嘶聲哭笑,毫無回應。
司徒曼玲眼見勸慰無用,索性把心一橫,上前一個巴掌,嬌叱道:“你醒醒吧!你憑什麼說她絕情?我看才是個你冷血無情的大笨蛋!”
祈少君麵靨生疼,終於平息下來,頹然道:“你罵我?”
司徒曼玲一怔,她也沒想到會對自己喜歡的少君哥這般疾言厲色,喏喏著半晌說出話來,隻聽祈少君消沉道:“你說說看……我怎麼冷血無情了?”祈少君的確冤枉,自己為了她,把身邊最重要的人給得罪了,她卻反倒怨怪自己冷血無情,難道女人都那麼奇怪?還是自己有什麼不太明白的地方?
司徒曼玲歎道:“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
她講述了祈少君回來之前的事情……
今日祈少君出穀去添購日常,還特地為慕冰帶了一份驚喜,而就在這不知不覺的相濡以沫中,已經不僅是他在關懷慕冰了,慕冰有時候也會神秘兮兮的,不知在做些什麼……但她又會做些什麼?又是為誰做呢?
天氣漸寒,慕冰有一次祈少君說冬天適合吃羹湯,特別是蛇羹。
十數天裏,她都在閑卿穀各個角落的草叢裏忙活,有時還弄得鳳鬟霧鬢、汙泥滿麵地回到石屋前,祈少君問她怎麼了,她也隻嫣然一笑。
昨日,祈少君出門後,她取出藏在灶台後的一隻籮筐,把這些天抓捕的十多條蛇全都給倒了出來……
“做蛇羹?!她?!”祈少君失聲驚駭,整個人都怔住了,他很清楚慕冰生平無所畏懼,唯獨怕蛇鼠,同時,他也聞到了從灶台那邊飄來的焦味,忙大步走到灶台邊,揭開鍋蓋一看,隻聞焦味衝天,滿鍋蛇羹已經呈暗黑色、糊味陣陣撲向祈少君,焦澀的糊味就宛如慕冰對他的陣陣怨罵。
祈少君雙手撐著灶台、任憑糊味不斷地掠過他沮喪的臉麵,因為這難以忍受的糊味反倒讓他清醒了,這段日子裏他燒菜時,慕冰常常站在一旁看著,原來是在學著做,她是何等聰穎的女子,自然過目不忘……
可惜他未瞧見絕色美人每日蹲在草叢裏克服恐懼、守株待蛇的模樣;昨日他出門後,美人蹲在灶台前撩起欺霜賽雪的玉臂、春蔥十指撥弄蛇皮時,臉上那副惡心別扭的神情委實難以言喻……
祈少君無法想象,更難以置信,如此冷作驕傲的女子居然會做這等事,而且竟是為了他!他心中頓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她為什麼要為自己做這些?而且還是她最不敢做的事,隻有一個解釋她喜歡自己!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可誰知道,昨日自己竟一夜未歸,美人在石屋前翹首以盼直至夜幕降臨……
“難道少君丟下我,自己去報仇了!不!不可能的!”她芳心大亂,回首望著鍋內已經涼了的蛇羹,美人淚水晶瑩、心也涼了大半。
翌日,她又等了一整日,黃昏時分又將蛇羹熱了一熱,因為她深信祈少君絕不會棄她不顧的,便強壓迫切之心繼續等待。
可誰知又橫生枝節,盼望的沒盼來,不盼望的卻先來了……
司徒曼玲喃喃續道:“你知道為什麼會燒糊麼?”
祈少君沉沉道:“是因為你突然出現?”
司徒曼玲沉吟了半晌,愧色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來這找你,隻是因為之前和你有約要在這裏比劍。”
祈少君微微額首道:“我知道……”
隻是為了和他比劍?司徒曼玲真的隻是為了這個才來的嗎?這話隻能騙騙還是情感白癡的祈少君,當日後者不辭而別後,她在無劍山莊整日茶飯不思,想到無劍山莊那一役,所有人都看到這二人生死相依、那個情深義重,實在令人羨慕嫉妒恨,再想到這兩人其樂融融地住在這裏,耳鬢廝磨、樂不思蜀,日久生情那叫順理成章,沒準還已經成了親,成了一對超脫世俗的神仙眷侶,這等心酸卻又不容置疑的推斷,教她如何按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