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也響了一聲怪鳴,突然吹起一陣狂飆,那隻龐大的怪鳥,劃空而至,到了相距地麵約有十數丈高低之時,隻見它雙翅乍斂,疾如流星瀉地,俯衝而下,落在黑衣道童身側。
那怪烏俯衝之勢,勁道奇猛,隻激得地麵砂石翻飛。
鍾一豪、餘亦樂等人,因穀寒香被人所挾,是以不敢貿然出手,心中一口焦急之氣,早已氣得要破腑迸出,此時一見黑衣道童召來怪鳥,知道那黑衣道童要挾穀寒香乘鳥遁走,這種情勢,已不容再多遲疑,幾人就在那怪鳥降落,激得塵土彌漫之際,同時向穀寒香停身之處躍去。
那黑衣道童也在那怪鳥落地之際,左手一翻,將穀寒香攔腰一抱,腳尖微一用力,人已淩空躍離地麵,向那怪烏身上飛去。
幾人一見,不由大吃一駭,心知再不出手,時機稍縱即逝。
鍾一豪心念一動,揚手一把“追魂神針”,向怪鳥身上打去。
餘亦樂左手一招“長虹貫天”,右手鐵板一招“神龍入雲”同時點到。
苗素蘭白絹一楊,直向那怪鳥卷去。
文天生長身揮鞭,向那黑衣道童上身擊去。
那黑衣道童,人在半空,左手摟著穀寒香,右手長劍反揮,挾著一股山崩海嘯的勁風,隻聽“當”的一響,震開餘亦樂銅鑼,隨勢翻腕上迎,橫裏一挑,逼開文天生擊來的軟鞭。
轉眼間,人已落在那怪鳥背上。
那怪鳥機靈已極,那黑衣道童一落背上,立時雙翅一振,離地而起。
這時鍾一豪、萬映霞雙雙躍到,怪鳥翅已全張,身已離開地麵。
鍾一豪淩空而起,緬刀猛向那鳥腹下砍去。
怪鳥一聲怪叫,雙翅用力一扇,萬映霞剛剛淩空躍到,吃那巨大的翅膀一掃,人像斷線風箏一般,被震彈得向後直飛出去。
餘亦樂、苗素蘭、鍾一豪二次撲到,那怪鳥已升至半空,破雲飛去,半空中灑落下幾點血雨。
原來那怪鳥羽毛豐厚,雖然被鍾一豪的神針所傷,卻是若無所覺,但那柄緬刀卻是削金斷鋼的利刃,是以鍾一豪掄刀砍刺之時,將它的爪趾,砍下了兩截,幾人撿起一看,那斷趾竟有胡核粗細。
仰首觀看,天空蔚藍,怪鳥隻剩下一團黑影。
那萬映霞被怪鳥翅力一震,直飛到兩三丈外,跌落在“渡仙橋”
下,她暗中呼吸了口氣,正待坐起,忽覺身子似被人扶著坐了起來,她轉眼一看,身旁竟是麥小明。
這是她忽然想起適才麥小明隱藏起來,不肯出手,心中大是不滿,當下向他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大英雄,原來是個怕死鬼,哼,放開手,我不要你管……”
要在平時麥小明被她這等責罵,定然立即發作,可是眼下他卻對突來“萬花宮”強敵,心中猶存驚悸,隻狠狠的瞪了萬映霞一眼,道:“你罵哪個怕死?”
萬映霞哼了一聲,道:“罵你……”說罷掉轉頭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麥小明看她那種對自己仿佛不屑一顧的神態,本想伸手把她扳轉過來,反唇責罵幾句,但轉念一想自己方才的情形,實與往日大不相同,怪不得她這般辱罵。
心念一轉,收回手臂,尷尬的一笑,道:“我倒不是怕死,隻是……”他隻是了半天,隻是不出個所以然來。
萬映霞一掠秀發,轉過頭來,道:“隻是個什麼?”
麥小明四外瞧了一眼,歎了口氣,道:“告訴你也沒有用。”
萬映霞心中似是大為不服,未容他話完,搶著說道:“有什麼了不起,他們來的人,還不是全被咱們殺了。”說到這裏,忽然睜大的一對圓圓的大眼睛,好像忽然發覺了一件什麼大事一般,驚叫道:“啊呀,我嬸嬸呢……”
麥小明恐怖的神情似是被她這一叫,驚醒了過來,抬頭望去,隻見鍾一豪等,已向“渡仙橋”走來。
萬映霞迫不及待的一躍而上,她急奔過去,拖住了苗素蘭的衣袖,急急問道:“嬸嬸呢?
被那小道童擄走了?”
餘亦樂走過來,低聲安慰她道:“姑娘先不要急,事到如今,急也無用,眼前要緊的是,咱們如何著手追查友人的下落。”
萬映霞眼光一瞥鍾一豪,見他手中正拿著兩截粗粗的鳥爪,忽然嚷道:“他知道……”
苗素蘭道:“你說哪個知道?”
萬映霞道:“麥小明……”她說著回手一指,在她心中,以為麥小明也定然趕來,哪知回頭一看,卻不見麥小明,原來麥小明還藏在“渡仙橋”下。
她向麥小明停身之處,叫了一聲,道:“你快上來,我們有話問你……”人已領先向橋邊走去。
待鍾一豪等人來到橋邊,萬映霞拖著麥小明走了上來。
麥小明緩緩的向四下一看,眼神盯注在那三具怪人的屍體上,不由怔了一怔。
鍾一豪把那怪鳥的斷趾,送到麥小明麵前,道:“夫人被劫,你看看這鳥爪,可是‘萬花宮’中養的嗎?”
麥小明眼光掃了那鳥爪一眼,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萬映霞冷笑了一聲,道:“平常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能說會做,今天有正事問他,倒是連話也不肯說了。”
麥小明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仍未開口。
餘亦樂沉思了一陣,道:“‘萬花宮’此次來到‘垂楊村’的人,似是不少……”
苗素蘭滿臉憂色地接道:“‘萬花宮’突然來犯,劫走夫人,餘先生可知他們是何用心麼?”
餘亦樂搖搖頭,道:“在下雖然在外行走多年,但對這‘萬花宮’,卻是一無所知……”
他話至此處,突然聽得江北三龍中的多爪龍李傑一聲暴喝,道:“站住。”
另一個聲音冷哼了一聲,道:“好大的口氣,這‘垂楊村’乃咱們莊主所有,再說在咱們莊主麵前,哪裏容得你這等狂妄。”
幾人轉頭望去,隻見皇甫天長臉色凝重的立在渡仙橋頭,他身後圍跟著十多個手執兵刃的勁裝大漢。
江北三龍也手橫兵刃,當橋卓立,阻住了來人。
餘亦樂轉臉對鍾一豪低聲說道:“看情形皇甫天長已將來敵擊退,此時夫人被劫,似不宜與他們反目動手,兄弟之意,倒不如先讓他過來……”
鍾一豪道:“就依餘兄之見。”高聲對江北三龍道:“放他們過來好了。”
江北三龍依言閃退在一側,讓開一條路來。
皇甫天長緩步走過渡仙橋,目注鍾一豪,冷然說道:“你們還沒有走嗎?”
麥小明忽然接口說道:“我們不高興走,你能怎樣?”
鍾一豪見皇甫天長,發角隱隱留有汗意,衣上血跡斑斑,臉上泛現出困乏之色,想他剛才一番惡鬥,定然是一場激烈絕倫的奮戰,他本對皇甫天長有著一種極強烈的妒恨之意,但此時穀寒香被劫,心中妒恨暫消,暗暗忖道:“這江南雙豪在江南黑、白道上,已形成了一種領袖地位,他們的眼線,遍布江南,此時此地,不如稍事忍耐,或可由他口中,探出一點夫人被劫的訊息。”
心念一轉,迎上前去問道:“莊主此時下訪,想來定已擊退相犯之敵。”
皇甫天長兩道眼神,四下一陣掃望,冷然笑道:“江南‘垂楊村’,豈能輕容人犯……”
鍾一豪聽他口氣狂傲,揮了揮手中折扇,道:“名重江南武林的‘垂楊村’,想不到竟被強敵,直逼心腹重地,這個,倒真出了在下意料之外……”說罷,冷冷微笑。
皇甫天長被鍾一豪激得臉色微變,一捋胸前黑髯,正想反唇相譏,突然看到地上血泊之中的三具屍體,不由悚然一震,目光又四下搜瞧了一陣,說道:“這三具屍體是諸位傷斃的嗎?”
餘亦樂道:“不錯,莊主可知道這批相犯之敵,來自何處嗎?”
皇甫天長怔了一怔,道:“這些人,一個個怪異奇特,在下一時之間,倒是想不出他們的來曆……”
麥小明冷哼了聲,道:“諒你也不知道,哼,竟還大言不慚的,自命領袖江南武林呢?”
鍾一豪把那巨大的鳥爪托在手掌之中,道:“莊主可識得此物嗎?”
麥小明一看那怪鳥鳥爪,不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皇甫天長瞧了一陣,惘然地搖了搖頭,道:“可是鳥爪嗎?”
餘亦樂微一沉思,道:“莊主是否聽聞過‘萬花宮’這處地方?”
皇甫天長凝目沉思了片刻,道:“‘萬花宮’好像是聽人說過,但我卻一時間記它不起了……”
苗素蘭突然把兩道清澈的目光,凝注到麥小明的臉上,笑道:“麥小明,你過來!”
麥小明冷冰冰地說道:“幹什麼?”滿臉不愉之色,但他仍然依言走了過去。
他此刻的心情,複雜無比,臉上表情,也十分奇特,似是一個受了屈辱的人,正燃著反抗的怒火,目光中,滿是怨毒。
苗素蘭緩緩伸出纖柔的右掌,輕拂著麥小明頭上的長發,異常慈愛地說道:“你可告訴過夫人‘萬花宮’的事嗎?”
麥小明道:“我告訴她有什麼用?她不肯聽也是枉然。”
苗素蘭道:“眼下夫人被劫,生死難料,咱們必需要早些趕去相援……”
麥小明搖搖頭道:“我不去……”忽然轉過身子,舉步而行。
苗素蘭秀眉一聳,臉上一片陰冷,但口中仍然柔和地叫道:“孩子,別走……”放步追了上去,舉手輕輕在麥小明頭頂之上一拍。
但見麥小明圓圓的眼睛眨了幾眨,變成一副茫然神情。
苗素蘭臉色凝重,目射冷芒,直盯在麥小明的臉上。
她這神情,與往昔大為不同,群豪都不禁把眼光投注到她的身上,隻覺得她神情冷漠,眼神凝滯,無形中給人一種陰森之感。
麥小明茫然的睜著一對圓圓的眼睛,怔怔的瞧著她。
過了片刻時光,苗素蘭緩緩的向後退了幾步,舉起玉掌,輕輕的擊了一下。
這輕柔的掌聲,竟然能控製了麥小明的神智,麥小明應聲走了過去。
苗素蘭冷漠的一笑,迅快地舉起右手,在空中劃了一圈。
麥小明隨著她手勢,轉身一躍,向後疾奔而去。
苗素蘭待麥小明奔出去約有二十多步,又舉起雙掌互擊了一下。
麥小明一聽掌聲,猛然止住,疾奔的身子,一挫腰淩空而起,在半空打了一個旋轉,回身直向苗素蘭飛躍而去。
一直到了苗素蘭麵前,停下腳步,靜立一語不發,默立一側。
苗素蘭滿臉肅穆,眼中暴射出冷電的神光,盯注在麥小明臉上,輕柔而低沉的說道:
“麥小明……”
麥小明立即應了一聲:“嗯。”
苗素蘭接道:“‘萬花宮’在什麼地方?”
麥小明朗朗說道:“浙東天台山。”
群豪見麥小明一反適才畏懼之態,都不禁大感驚異。
苗素蘭接口問道:“浙東天台,路遙千裏,峰嶺連亙,你可識得那往‘萬花宮’的道路嗎?”
麥小明把頭連點幾下,大聲說道:“當然認識。”
苗素蘭伸出纖手,在麥小明的肩上,慈愛的撫摸了兩下,低聲說道:“乖孩子……”
麥小明似是獲得了甚多的安慰,心中大感欣慰,很馴和的把身子倚靠在苗素蘭的身旁。
苗素蘭轉臉對鍾一豪與餘亦樂道:“依照各種跡象顯示,劫走夫人,定是‘萬花宮’所為……”
皇甫天長忽然大聲問道:“鍾兄,你們說什麼?”
原來他一直在專心搜尋穀寒香,是以對他們的話,並未留心,這時忽聽苗素蘭說穀寒香被劫,不由大吃一駭。
鍾一豪冷冷笑道:“不瞞你說,咱們公主已為敵人劫走,現在不要說你小小的‘垂楊村’,就是皇宮上苑,我們也不願再住,在下等就此告辭。”
皇甫天長臉色突然一變,道:“你們現在意欲何往?”
鍾一豪冷哼一聲,說道:“我們何去何從,這個用不著你操心了。”
話至此處,轉臉對苗素蘭說道:“姑娘,咱們這就走吧。”
苗素蘭拍了拍麥小明,道:“孩子,咱們走啦……”
麥小明怔怔地對苗素蘭望了一眼,大眼睛眨了幾眨點點頭,領先向前走去。
皇甫天長雖被鍾一豪一陣搶白,似是心中並不介意,此時他的腦際清晰的浮現出穀寒香的倩影,他想著她的豔麗、嬌臂、輕顰、巧笑……
他腦際又掠過荷塘畫舫中的情景,麵對著絕世佳人,如花容色,那醉人的萬種風情……
皇甫天長原是譽滿江南的鐵錚漢子,他也早聞紅花公主的陰毒,心裏雖然想不再記起她,然而那楚楚動人的情影,卻時時在腦際浮現出來,揮之不去,欲忘不能……
此時,他獲知佳人被劫,心中更是不能自已,有一種說不出的關懷與思慕,隻覺得心中充滿了矛盾與紛亂。
心念像一座大風車,千回百轉的引出許多幻想,最後他狠狠的長歎一聲,飛步追向前去,大喝一聲,道:“諸位請稍停一步。”
鍾一豪回身問道:“難道你還要把我們留住你‘垂楊村’嗎?”
皇甫天長歎了口氣,道:“鍾兄誤會了。”
鍾一豪心中關懷著穀寒香的安危,似是十分不耐,冷然說道:“你如有話,就請快說,恕在下沒有時間和你磨牙……”
皇甫天長眼光回掠緊隨身後的江南群豪一眼,對鍾一豪說道:“公主光臨江南,下榻‘垂楊村’,乃是瞧得起我們江南雙豪,如今公主在‘垂楊村’被人劫走,此事傳揚開去,實是在下的奇恥大辱……”
他微微一頓,接道:“再說敵人既公然犯我‘垂楊村’,傷人毀物,他們也根本沒有把我江南雙豪放在眼下,這口氣我是無法按捺得下,是以在下情願陪同諸位同去‘萬花宮’中走走……”
鍾一豪對他仍存妒意,冷冷一笑,默然不語。
餘亦樂一看二人僵在當場,緩緩走了過來,道:“鍾兄,既是如此,咱們就一同前往好了。”
鍾一豪冷漠的“嗯”了一聲,轉身走去。
群豪出了“垂楊村”,隻見迎麵人影閃動,譚九成一馬當先奔來。
他一見皇甫天長,停身抱拳,道:“大哥……”
他激動的叫了一聲之後,立即又道:“小弟聽得有人來犯‘垂楊村’,所以特又趕回來……”
方才江南雙豪為了穀寒香,兄弟幾至反目,譚九成含著滿腔怨恨,率領屬下他去。
此時皇甫天長見譚九成去而複返,究竟結義情深,心中也甚為感動,當下道:“敵人已被愚兄擊退……”
譚九成目光一瞥群豪,道:“大哥現在意欲何往?”
皇甫天長歎了口氣,道:“強敵來犯,劫走公主,叫我們江南雙豪還有什麼顏麵再在江湖上立足……”
譚九成驚道:“什麼?”
皇甫天長歎道:“紅花公主被人劫走了。”
譚九成急急問道:“什麼人敢到‘垂楊村’來劫人……”
鍾一豪冷笑,道:“你以為‘垂楊村’是龍潭虎穴不成?”
譚九成怒目望著鍾一豪。
皇甫天長似是不願兩邊反目動手,岔開話題道:“小兄已決相隨鍾兄等,追尋公主下落,順便也可以報強敵相犯之辱……”
譚九成道:“劫走公主之敵,去處可已知曉了嗎?”
皇甫天長點頭接道:“適才已聽鍾兄等言及,敵人乃是浙東天台‘萬花宮’之人。”
譚九成仰望天際,口角微動,似是心中在盤算一件重大之事,神情也不時變化。
停了半晌,隻見他滿臉泛現出一片堅毅之色,肅然說道:“大哥說的是,敵人既敢明目張膽,犯莊劫人,不但小看了我‘垂楊村’,更且藐視了江南武林同道,此恥不雪,咱們兄弟還有何顏見武林道上的朋友,所以我想……”他話至此處,倏然停口,似是遇上了什麼雄題,心中有所顧慮。
皇甫天長素知這位義弟,文武兼資,對他向來極是信任,凡事都要與他磋商,此時一看他神情,當下接道:“犯莊,劫人,看來雖是兩事,但這兩件的幹係,卻是不容分割,如今鍾兄等之事,就是咱們兄弟之事,彼此之間自應合力同心,全力以赴,賢弟有話但說無妨。”
譚九成目光環掃在場群豪一眼,道:“依兄弟之見,此事咱們不作便罷,要作就得全力以赴。”
微微一頓,向皇甫天長抱拳一揖,接道:“小弟要向大哥請命,飛傳日月令牌……”
環立在江南雙豪左右的江南群豪,聽他此言一出,不由臉色大變,齊齊呼道:“飛傳日月令牌?”
皇甫天長似是也未料到他要飛傳日月令牌,是以也聽得震然一駭,怔了一怔,才道:
“賢弟要飛傳日月令牌……”譚九成點頭道:“不錯,我要傳日月令牌。”
鍾一豪等雖然久聞江南雙豪日月雙牌統轄江南武林,這時一聽他們要飛傳牌令,知是定非尋常,不由得也為之一怔。
場中群豪,一個個神情肅穆,一齊把眼光投注在譚九成的臉上。
譚九成高聲叫道:“有勞四位掌壇兄弟聽令。”
他一言未畢,已由江南群豪中,走出四人,肅立待命。
譚九成朗聲宣布道:“敵人犯我‘垂楊村’,劫走紅花公主,據種種跡象顯示,是來自浙東天台‘萬花宮’,所以煩勞四位兄弟,飛傳‘垂楊村’日月雙牌急令,遍曉江南水陸七十二路分壇,要他們即速展開偵查紅花公主行蹤,一有眉目,立即飛報‘垂楊村’。”
四人躬身應道:“謹遵令諭。”
譚九成又道:“我等此去浙東天台,雖是真相未明,但卻是深入敵人老巢,人手過少,隻怕呼應失靈,但如人手太多,亦不相宜,以兄弟之見,除了隨護公主的鍾兄等人之外,我與大哥,再另請八位兄弟同行,量也足夠應付了。”
皇甫天長手捋長髯,靜聽他分派,默然不語。
譚九成威嚴的目光,微掃群豪,道:“我等明早清晨上路,趕赴天台,一路之上,三十裏換馬,六十裏打尖,九十裏用餐,限令到之日,這沿途分壇各屬驛卡,應妥選能行健馬二十匹,預做飯食,以準備我們換馬、打尖之用,不得延誤。”
說完探手入懷取出四麵令牌。
皇甫天長也由懷中取出四麵令牌,交與譚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