琿冶從匈奴軍隊的中心打馬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把精致大氣的弓。
他眉眼帶著草原人的粗獷,身量高大,隻是眼神陰翳,讓人看了立刻會害怕。
呼延毓慈見琿冶來了,便退到他身後,一副恭敬的樣子。
而鍾毅也下了城牆,扶起地上的奉然,讓小卒帶他回去。
“奕王,”琿冶看著麵前的男人,“久聞大名。”
鍾毅沒理他,往前走了幾步,拿起昆吾刀。
他這才正眼看著琿冶,隻道:“拿出你的刀。”
琿冶哈哈大笑道:“好!”
正是劍拔弩張之時,鍾毅身後的城門卻打開了。
琿冶看去,饒有興趣問:“這就是霍靈霍將軍?”
鍾毅聞言,眼裏有些波動。他微微轉身,見女將軍騎著馬,逆著光來了。
霍靈臉上還有著受傷未愈的蒼白,眼神卻堅定極了,像夜空中的星子。
“殿下,請讓臣與您一同作戰!”
鍾毅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有匈奴人給呼延毓慈送來一把刀,他立即道:“就是你一小小女子,敢殺我兒?”
霍靈下馬,把韁繩遞給了鍾毅。
她盯著呼延毓慈,一字一句說道:“你的孩子殺了不知道多少我們乾朝的百姓,他該死。”
琿冶仍笑著:“為了我匈奴人的未來,你們的百姓,同樣也該殺。”
“你們死了這麼多人,”他把手中的弓箭別在腰間,“那就要問問你們這些將軍是如何當的了。”
話畢,他駕馬衝向鍾毅,帶著必贏之勢!
霍靈懶得再說話,手中握著梅花槍轉了轉,抬起下巴對呼延毓慈道:“來,殺了我。”
她一麵對付著呼延毓慈的進攻,一麵分心去看鍾毅。她需要保護鍾毅不受傷。
不過她從未見到鍾毅使昆吾刀的樣子,倒是刀刀致命,不拖泥帶水。而琿冶同樣刀法精湛,殺意比鍾毅更濃。
“使出你的全力!”呼延毓慈見她分心卻還遊刃有餘,氣憤得不行。
霍靈的力氣比奉然差上幾分,可她每一次總能將呼延毓慈的刀尖牢牢架住。這位失去兒子的父親也漸漸明白過來自己的兒子為何做了麵前女人的刀下亡魂。
這個乾朝的女將軍,冷靜地讓人找不出破綻。
呼延毓慈見情況不妙,轉而要去攻擊鍾毅。霍靈心中嗤笑他是小兒,飛快擋在鍾毅的馬後。
琿冶的寶馬死在昆吾刀下,他眼神暗得讓人害怕。鍾毅卻沒在意他,餘光去瞥了身後的女子。
雪粒子打在她身上,恐怕是傷口又裂開了,明明盔甲上沒有破口,鞋子上卻沾了血水。
鍾毅收回目光,下馬對琿冶展開新一輪攻勢。
琿冶明顯感覺到麵前的男人使了全力,有些吃不消了。呼延毓慈見狀轉攻為守,要去砍鍾毅的後背。
霍靈情急之下背對背緊靠著鍾毅,兩人合力卻又分散。
琿冶本就是擅長使箭,刀法如何能敵得過鍾毅?
鍾毅一刀砍向他,呼延毓慈連忙揮刀去擋。
霍靈的槍直直刺入呼延毓慈的胸口,但琿冶逃過一劫,往後退了數步。
他對後麵的大軍喊道:“上!殺了這兩個人!”
無數隻箭雨衝著霍靈和鍾毅而來,大軍也在往前靠。兩人默契十足,擋下箭羽步伐相同地往後靠。
帶著盾牌的乾朝將士從城門裏湧來,掩護著他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