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弦的月帶著最後一抹皎白的月光潛入了弗拉河的水麵下,取而代之的是熾熱美麗的天府,它從那天與水相接的地方升起,將弗拉河染成了紅色的天河。
天府炙的荒原發燙,幾棵幹枯的比蓋森插在地上,顯出枯死的赭紅色來,紅色的樹紅色的泥土,紅色的砂礫,紅色的弗拉河,天與地由紅色的荒原相接,恍若一片死地,一片天府的葬場,紅色的石縫裏鑽出一隻紅色的蜥蜴,鼓著眼睛嘶嘶的吐著舌頭,似是發現了什麼,,果然,一隻老鼠拖著一塊不明植物的根莖鬼鬼祟祟溜過,這隻肥碩異常的老鼠足足有成年人類的個頭,蜥蜴作勢待撲卻又迅速的縮進了石縫裏,有什麼大恐怖就要來臨,隨著一聲悠揚的鷹啼,一個陰影覆蓋在了老鼠的身上,一隻“緹洛斯”一個俯衝,它的爪間扣住了那隻倒黴的家夥,然後迅猛地一啄,便開始享用這份美餐。
土黃色的城牆上探出了兩個腦袋,“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原來是隻老鼠。”一個一臉黑色大胡子的泰坦大漢和一個略顯青澀的泰坦小子。
“這都四個月沒有下雨了,老鼠居然還沒有渴死,命真硬啊”泰坦大漢席地而坐,叨叨絮絮地抱怨著。
“話說好久沒有人來打秋風了啊,不是說這片荒原以前鬧強盜鬧的很凶的嗎,這都快一年了還是沒有什麼大的搞頭。”那個稍年輕一點的士卒倚著城牆懶懶散散地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這片荒原的以前的強盜頭頭,叫什麼克嶺斯來著的,專門截我們巴爾法親王的道,後來。”那個大胡子泰坦從胸前摸出一個小酒瓶,悶了一口潤了潤喉繼續說道:“後來巴爾法老爺一發火,就把靈頓·卡繆斯將軍排了出去,那個血流成河啊,嘖嘖,真是太慘了,幾乎屠掉了半個荒原的盜匪,最後把匪首吊死在了城門上。”
“舞騎士,靈頓·卡繆斯!那可是我打小起就崇拜的偶像啊!”那個小子目光閃亮又問道:“怎麼才能見到他老人家?”
“別什麼老人家,老人家的。”大胡子一臉凜然,“讓靈頓將軍聽見,還不扒了你的皮,靈頓將軍才二十六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到現在還沒有取老婆,要是有個誰家的女子把靈頓將軍給勾住,那可就是大福氣,我妹妹前天還一直念叨著要去他開的麵包房裏麵買麵包呢,你想見他,去買麵包就是。”
“那裏的麵包那麼貴,靈頓將軍還會做這個?”年輕泰坦還想再問,大胡子的臉色卻有點不對了,使勁眨巴著眼睛。
“麵包?好啊!還敢開小差,今天的晚飯沒了。”一個雄壯的全身板甲的中年泰坦像是提小雞一樣將那個年輕泰坦提了起來,狠狠揍了幾下屁股,“老子把你送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讓你和別人扯淡的?”
那個大胡子見形勢不妙就要開溜,屁股上卻中了一腳,一個狗啃泥趴在了地上,“還有你,老傑瑞,別以為你在這裏混的時間長我就不敢治你的罪了!這個月都第三次了,你還嫌自己受的處分不夠多不成?”那個中年泰坦使勁地碾了碾腳尖,他下腳的地方很是不/良。“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的地盤上提起那個菊花男!”
“默森將軍,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大胡子臉上的神色甚是糾結,既爽又糾結,死死踩在他致命部位的腳終於抬了起來。
“從背後討論別人可不是紳士所為,默森閣下。”一道黑色的巨大黑影掠過城池,落下了一個瘦削的身影,於空中一個轉體三百六十度,再一個七百八十度翻轉施施然單腳點地落在了牆垛之上。
一身得體的白色燕尾服,金色的長發隨風舞動,銀色的雙眸似是有無數的流光湧動,英挺的眉雙如劍一般掛在那張英俊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眉眼間滿是那種上位者的驕傲,黃金比例的身材,腰間兩把白鞘的細劍,又給他增添了幾分軍人氣質。
“靈頓閣下,我剛剛隻是說菊花男,你這是算自己承認了嗎!”默森大笑了起來,把如同鬃毛一樣的短發和胡子笑得一抖一抖的。“不過連霍德尼根都出動了,想必是有什麼大事吧,看來又要有的忙了啊。”他的一口白牙也隨著大笑森森地閃爍。
“白士,開始了啊!”靈頓·卡繆斯也笑了,笑得那麼含蓄而得意,“詭術師已經到位了,影子也準備好了,第二階段的計劃也即將開始了,真是有趣至極啊。”
默森憂慮地望了望西南方:“‘盜火’還沒有徹底成功啊,現在就開始是不是太早了,如果隻有這些還是遠遠不夠。”
“小醜已經出動去解決那個漏洞了,烏鴉和牙醫也已經到位了,真是搞不懂你有什麼好憂慮的。”靈頓無奈地搖了搖頭,用右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斬首的動作,“你需要做的部分清楚了吧,堵住那裏,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