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聖女(2 / 3)

冷月神抓穀雲飛冷冷陪他一眼,道:“廢話,若果這廝沉得住氣,我穀雲飛今日非栽不可!”

杜筠實在莫名其妙,道:“少莊主體這話是什麼意思?”穀雲飛道:“我不妨從頭說起,當然斷定屠元庭用的是空城計之後,忽然見到你的神色,得知連你也不曉得金旭爪上沒有淬毒,所以急於知道我被刺之後的結果。此時我頓然失去信心,想到屠元庭可能比我更為高明一籌,故意誘我誤認他是空城計。因此,我就設法拖延時間……”

他說到這裏,樹林後的皇甫維和冷清影不覺互相點頭會心微笑。原來冷清影在穀雲飛說出佩服皇甫維一語時,就曾用手勢說他乃是在拖延時間。

隻聽冷月神狐穀雲飛又繼續道:“這時,金旭不該沉不住氣,再度設法用左手將劇毒塗在指甲上。他第一次被我喝止之時,雖然是防範這一著,卻不能斷定是否真的要塗上劇毒。

但第二次時我就可以斷定了,因此故意任他塗上……”

杜筠更覺迷惑,道:“少莊主這話未免流於強辯,你既已斷定他要塗上毒藥,為何不加阻止,反而任他塗上?”

冷月神抓穀雲飛仰天大笑道:“杜姑娘這一問不知是當真想不到?抑是故意下問?”

杜筠道:“少莊主如果不是強辯的話,就請直截了當把用心說出來,不必推三阻四。”

穀雲飛道:“好利害的口舌,好吧,我就依你說將出來。我先請問姑娘對下毒是否內行?如果內行的話,隻須過來瞧瞧這金旭的指甲,就知道上麵的毒藥是不是剛剛塗上去。但就算外行也不要緊,你可查看他的左手,便知內情。”說時抓起金旭左手,指頭向腕脈一按,手拿自動攤開,隻見掌心雖是空無一物,但中指上卻有個鑲著貓兒眼石的戒指,此刻轉到掌心這邊。冷月神狐穀雲飛冷笑道:“看清楚沒有?幾時有人這樣戴指環的?我看毛病就出在指環上的那塊寶石上,準錯不了。杜姑娘目下可明白我讓他塗上劇毒之意?很簡單,就是要抓住證據,教他死而無怨。”

屠元庭麵色一變,喝道:“且慢下手,聽我一言。”

穀雲飛已樣開金旭左手,掌勢已接到他胸口,聞言倏然停住,四統作態,道:“有後快說。”

屠元庭道:“我可以供給你消息,就是你最想知道的人的下落。”

穀雲飛果然微微動容。辣水仙杜筠接口道:“表哥,等一等再說,我先跟你商量幾句話。”

屠元房眉頭輕輕一皺,道:“表妹作要多生事端,要知今日之局,無法善罷幹休,除非我供給消息。”

杜筠走過去,麵色嚴肅已極,沉重地道:“不行,你先聽我說……”她湊近屠元庭耳邊,輕輕道:“表哥,你雖有撫養我之恩,但我已用身體還報……”

居元庭楞一下,道:“這是什麼話?”他的表情確實出自內心,因此穀雲飛看出他們絕不會有什麼陰謀。

杜筠又接著道:“你大概已經忘記,當晚我委身與你之時,曾經說明不得泄露那件秘密!”屠元庭道:“我沒有忘記,但目下的局勢,你不是看不出來!”

杜筠道:“我不管局勢怎樣,隻要你履行諾言!”居元庭麵色激變,道:“你想把我怎樣?”原來說這話時,他前心大穴已被杜筠掌力罩住。杜筠道:“沒有怎樣,我隻有殺你以滅口了……”她說得十分平淡,竟無激動之意。

屠元庭登時麵色如土,穀雲飛因聽不見他們的對話,此時見屠元庭的表情,大感訝異,腦筋連轉,終於忍不住問道:“怎麼啦?那消息是關於皇甫維的下落麼?”

神算公子居元庭好不容易發現一線生機,連忙大聲道:“對,就是皇甫維的下落……”

杜筠聽了這話,凝眸一想,便移開身軀,但纖手仍然搭在屠元庭肩頭,手指潛運內力,暗暗扣住屠元庭的穴道。

穀雲飛冷笑道:“你就憑皇甫維這個消息,便敢麵見我師門三老乞命麼?”

屠元庭額上流出冷汗,忽又感到肩上一陣酸麻,知道這是杜筠給他的警告,若然他說出關於“一皇”下落之事,無疑定要立時死在她手中!他雖是機智過人,此刻也禁不住心寒膽怯,一則生怕杜筠聽錯他的話而猛下毒手。二則又怕穀雲飛不上當,殺死金旭之後,仍然不放過自己。是以急出一頭冷汗。

杜筠突然接嘴道:“這也是萬不得已的事情,我們追蹤皇甫維那廝時,並未想到會碰上少莊主你跟我們過不去呀!假使你要他的消息,我們自當樂於奉告,卻無絲毫要挾少莊主之意……”

穀雲飛冷冷道:“那就快點說出來!”辣水仙杜筠道:“他就在這附近數裏之內,我們業已查出他喬裝改容,扮成商買模樣……”穀雲飛立時想起早先那個商人,不覺哼了一聲,隨即麵露殺機,向金旭明森森他冷笑一下!

屠元庭杜筠易恒等三人見到他的表情,不覺心中做寒,方自猜想他用什麼手法殺死金坦。卻見他突然伸手抓住金池的指甲,緩緩運力硬拔。追魂爪金旭縱然是鐵打的漢子,這刻卻也禁受不起這等奇疼,整時眼睛連翻,鼻子中慘哼不絕。要知十指連心,這硬拔指甲的手法自古已列為最慘的酷刑之一,何況那穀雲飛心腸毒辣,故意一分一毫地慢慢拔,更使金旭難以熬受。

金旭無名指指端流出鮮血,麵色比死人還要難看,穀雲飛這時忽地停手,轉眼望著杜筠,冷冷道:“你對皇甫維一向很好,為何忽然抖露他行蹤?”

樹林後的皇甫維心中正也有些疑問,因此竭力忍住胸中憤怒,看她怎生回答。

杜渴望了屠元庭一眼,淡然道:“本來也談不到對他好不好,何況我目下已嫁給我表哥,少在主可滿意我的回答?”

穀雲飛尋思道:“這種理由絕不能隨口就可以編造得出來,看來大概真是事實。”他此人城府深沉,喜怒不形於色,因此分人無法自他表情上看出一點兒朕兆。

杜筠的手仍然搭住屠元庭的肩頭,因此屠元庭頭上冷汗沁個不停。冷月神狐穀雲飛哼了聲,突然右手一提,追魂爪金旭慘叫一聲,那隻長達七八寸的指甲已被穀雲飛硬生生拔掉。

並且被穀雲飛隨手樣開數步,仆在地上,那隻無名指上鮮血直冒,易恒急忙搶過去替他裹紮。

穀雲飛冷冷掃規屠元庭、杜筠兩人一眼,見他們都噤若寒蟬,不覺氣焰萬丈,仰天大笑。

杜筠這時才移開搭在屠元庭肩上的手掌.冷不防被屠元庭一巴掌打在臉上,發出清脆一響,屠元庭口中還罵道:“你這踐貨等著瞧……”

這一下突如其來,穀雲飛笑聲陡收,道:“你幹嗎打她?”

杜筠握拳切齒,隻等他一旦要說出“一皇”的秘密,就搶先和他拚九屠元庭轉眼看著穀雲飛,道:“她雖是嫁給了找,但也不應把皇甫維的行蹤告你,那些話該由我說……”穀雲飛點頭道:“打得好,她這等作為.果真使男人心寒……”

那屠元庭自然不肯輕易說出“一皇”的秘密,隻因這是他一著要棋,可以藉此控製杜筠,是以他適才那等說法。

穀雲飛又接著道:“目下心池聖女已傳今武林共同對付皇甫維,若然皇甫維喬裝經此的消息泄露,一日之內,聖女便可率眾擒捉他……”

屠元庭皺眉道:“少莊主這等說法,不知有何用意?”

穀雲飛詭笑一聲,道:“我的意思,就是要設法不讓你們有機會錯漏消息。”屠元庭雖是智計過人,卻想不到對方的詭溺狠毒竟然一至於此,一時真不知如何回答。杜筠插嘴邊:

“然則少莊主的意思,竟是要殺我們以天口了?我們的消息不僅得不到代價,反而招致殺身之厄,這樣做法,未免叫人寒心。”她言中之意,其實是提醒屠元庭不要再與虎謀皮,妄想用一皇的消息脫身。屠元庭自然聽得懂,覺得這話大有道理,便打消泄漏一皇秘密之念。

穀雲飛緩步上前,一麵道:“這事與杜筠你無幹,我收拾完這兩人之後,可以把你收為愛妾!”此言一出,果然使屠元庭大生戒心,生恐杜筠突然對自己下手,疾忙縱開尋丈。穀雲飛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冷笑道:“屠元庭你不必打算逃走,我在五丈之內就追上你!”

正在這誇張劍拔之際,突然一個人從樹林後轉了出來,朗聲道:“穀兄查問我的下落,有何用意、’

穀雲飛聞聲停步,身軀不覺輕輕一震,緩緩掉轉身子,果然見到皇甫維站在大路當中,身上仍然作商人裝束,僅僅把假胡須弄掉,露出廬山真麵目。

辣水仙杜筠不禁失聲叫道:“皇甫公子,你怎會在此出現?”皇甫維冷淡地瞥視她一眼,竟不理她,徑向冷月禪狐穀雲飛招招手,道:“穀兄請過來一下”

穀雲飛不知皇甫維身上內傷甚重之事,卻記得昔日第一次見麵時,曾與他拉手較量功力,吃過大虧。這時不敢違拗,走了過去,道:“公子有什麼事?”

皇甫維向杜筠屠元庭等人瞥了一眼,道:“此處說話不便,我們得走開一點!”他的口氣神情完全把穀雲飛當作自己人看待,因此穀雲飛稍覺放心,當真與他走到路邊。

皇甫維輕聲道:“你可知冷清影的下落麼?”

穀雲飛戒備地望著他,探一搖頭。皇甫維雙手運起功力,留神找尋機會,口中胡亂道:

“奇怪得很,怎的舒倩、佟秀和冷清影都失蹤跡?”穀雲飛眼珠一轉,詭笑道:“依公子的看法,冷師妹會發生什麼事?”

皇甫維看來看去,都沒有機會下手,心中暗暗焦急,隨口道:“我想八成是被聖女的人捉去了!”

穀雲飛愕了一下,隨即堆起詭笑,道:“她們三人一齊失蹤,我怎知道她們下落?”皇甫維為人馮明絕頂。腦筋一轉,已料想到舒倩佟秀的下落可能業已被他查出,否則他不會突然錯愕,念頭一轉,淡淡道:“我們何須彼此相睛,我現身出來之故,第一就是問問你找我何事。第二就是要問你.關於舒倩佟秀的下落,三公他們已經知道了沒有?”他跟著冷笑一聲.道:“你是個聰明人,當知目前情勢對你十分不利,我們如果發生內江,屠元庭他們正是求之不得!”

穀雲飛哪裏知道皇甫維其實已不堪動手,默察形勢,果然不妥,連忙應道:“我們都是自家人,有事可以慢慢商量。實不相瞞,在下找尋公子之故,便是要查出冷師殊的下落,既然公子不知.那我隻好回去立命,至於另外兩位師妹的下落,三老尚無所悉,公子大可放心!”他本有滿腔敵意,可是此刻卻不敢發作。

皇甫維點點頭,道:“三公現在何處?”

穀雲飛道:“三老目下已分頭行事,有意與心池聖女碰頭決一勝負……”皇甫維接著問道:“幾時動手?”穀雲飛吟道:“這個很難說……”忽地遠處傳來一陣蹄聲,皇甫維疾忙運聚真力,趁穀雲飛扭頭瞧看之際,驀地一掌拂去。這一掌迅快異常,穀雲飛發覺之際,已間趕不開,被他一掌拂在身上,登時飛開尋丈,摔倒地上。

那兩個很衣勁裝大漢齊齊大喝一聲,疾撲過來。樹叢後刷地縱出一條人影,快逾掣電般向左邊的勁裝大漢撞上去。兩下在空中一碰,那勁裝大漢倏然墜下,滾跌地上。那道人影去得快,回來得更快。颼地已落在皇甫維身側。另一個勁裝大漢這時才恰恰撲到發掌迅務。這個後來出現的人影落地現身,竟是個秀美小童,但見他兩手一撥一拍,不知如何已攻入或裝大漢掌勢之內,驕指一點,那動裝大漢哼了一聲。便即翻身栽倒。

這個秀美小童舉手投足之間,就製服那兩名武功詭奇告強的勁裝大漢,這等身手,隻看得屠元庭社籌等人目瞪口呆,一時之間,連自身的安危也完全忘記。

這時,那陣蹄聲已到了近處,但見一匹黑馬,從大路轉角處倏然出現,“嘩啦啦”一陣連珠急響以及煙塵勁風電抹掠過,眾人還來不及轉眼,這騎黑馬已掠過眾人,到了十餘文之外。

這騎如此快法,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事,這一回弄得所有的人都為之怔住!

隻聽有人失聲叫道:“那就是烏骨駒……”皇甫維身軀-震,方想怎會是冷月神抓穀雲飛的聲音?他不是業已遭自己暗算而死?

但這時那條直如長夫的大路又發生驚人之變,使他無暇回顧,原來那匹烏骨駒風馳電掣般馳出十餘丈之遠時,路邊突然飛出一條人影,其決無比,掠過那匹黑馬。馬上騎士似是被這突探出現的人影擊中,飛墜開去。

那烏骨駒去勢未減,錯眼間已衝出數丈。那條人影極快地沾一下地麵,跟著騰身縱起,向那黑馬追去。兩下都快,一閃眼間又出去十多丈。這裏眾人隻能見到影子閃動,實在情形己看不大清楚。

皇甫維心中微動,例望扮作小童般的冷清影一眼,道:“那匹烏骨駒是誰的?”冷清影低低道:“是關中武林名手飛鞭神馬歐陽南的坐騎,在宇內已享名十載之久,想不到此駒神駿不減當年!”她說話素來快極,這幾句話也不過平常人說一句話的時間。隻聽她接往又道:“公子趕快想個對策,穀雲飛功力湛深,並未被你擊斃。而剛才擊人追馬的人影,極似是我父親。”

皇甫維心頭一震,記起穀雲飛發出話聲之事,轉頭一望,隻見穀雲飛還眺望著去路,大概是已看出追馬之人乃是三公之一,是以仍在凝瞧。

大路上諸人神智恢複原狀之後,個個默然相覷。穀雲飛首先打破沉寂,陰聲笑道:“皇甫公子何放手不留情?”皇甫維冷冷道:“你猜一猜看!”穀雲飛目光移到冷清影麵上,緩緩道:“冷師妹剛才如不出手,我就不必費心去猜啦!”話下之意,表示他已有點明白皇甫維必是功力有限,所以殺不死自己,不過暫時未能確定就是。

忽然間大路那邊轉角處又傳來一陣蹄聲,皇甫維迅速望去,但目光被樹林遺斷,無法瞧得見。不過從聲音上推測,來騎最少也有三匹以上、來勢甚是急驟。

接著這一邊也有蹄聲傳來,眾人轉眼看時,原來是那匹黑馬,此時已騎著一人,迅快馳來。

冷清影駭得拉住皇甫線的手臂,道:“果然是他,怎麼辦呢?”皇甫維心中也毫無辦法,但麵上神色絲毫不變,隻微微冷笑。

那烏骨駒確實不愧有“神馬”的外號,刹那間已馳到眾人之前,馬上的人冷冷環顧路上眾人一眼,最後凝定在皇甫維麵上。

皇甫維朗聲道:“冷老忽然在此現身,可是衝著我皇甫維而來?”

那邊屠元庭、易恒等人,一聽馬上之人竟是星公冷央,不由得都感到雙膝發軟,手心冰冷。

星公冷央道:“公子請據實告我,令尊現下在什麼地方?”這話一出,路邊站著的屠元庭突然大大鬆一口氣,麵色頓時不再那麼緊張。

皇甫維道:“這就奇了,我正要找你們詢問此事!”突然放聲大笑道:“好極了,我也看出你並非故意向我詢問,這一來我可就放心啦!”星公冷央道:“你放心什麼?”皇甫維不假思索,道:“我一向以為他老人家落在你們手中,目下既知不是,當然大大放心啦!”

冷月神抓穀雲飛忽然插嘴道:“三師叔,那屠元庭神情有異,可能有一點線索……”

辣水仙杜筠忽然插嘴道:“我表哥怎會知道?冷老何不向我詢問?”

星公冷央轉過頭來看她,冷冷一曬,道:“你就是辣水仙杜筠姑娘?既然你對此事有所知悉,那真是最好不過之事,老夫願聞其詳!”

杜筠微微一笑,淡然道:“我不但知道得很清楚,而且當麵見過他老人家,不知冷老信也不信?”

這話一出,不但星公冷央、冷月神抓穀雲飛為之一愣,連皇甫維和冷清影也因而駭疑顧視。

皇甫維暗念星公冷央不是等閑人物,兼且手段毒辣,天不知名,料那杜筠決不敢跟他開玩笑。而他又明知義父武功未能複原,若然被三公尋到蹤跡,後果實在不堪設想。是以忍不住大聲喝道:“杜筠……”

杜筠冷笑一聲,不等他說下去,已自曬道:“皇甫維你即才不是理也不理我的麼?為何日下一改常態?膜,嘿,除非你武功比冷老還強,否則的話,休想幹涉我的行動!”

隻聽星公冷央道:“那麼杜姑娘與老夫同去,令表兄他們由穀雲飛陪著,如果杜姑娘所說不虛,老夫可以擔保你們都安然無事,如果叫老夫白走一趟,哼、哼,以後的事老夫也不用多說!”

他說話極快,轉眼就把話說完,穀雲飛縱身一躍,最後落在那匹烏骨駒旁邊,伸手持住僵繩,正要提牽過去讓星公冷央乘坐。

隻聽雜遝蹄聲已到了大路轉彎處,這時連星公冷央也不禁扭頭向那邊瞧看。

隻見四匹駿騎魚貫轉出來,疾馳而至。

第一騎是位清瘤道人,背插鬆紋古劍,氣度不凡,正是那武當派第一高手類真人。第二位也是背劍之土,竟是劍術名家點蒼快到張搏雲。第三位是個麵目秀麗的中年道姑,正是華山派掌門人靜虛子。策四位身材高大,雖是滿頭白發,但麵色紅潤如嬰兒。馬鞍邊拄著一根粗加鴨卵的鐵杖,此人來頭也不小,乃是南嶽衡山掌門人大力神翁唐世一。

武當委真人首先向星公冷央稽首道:“冷老施主名揚宇內,今日幸會,緣分不淺!”原來這三公都極容易辨認出來,星公冷央一身黑衣,兼且相貌不凡,是以委真人等一望而知。

婁真人、張搏雲、靜虛子、唐世一等四人都露出凝運功力蓄勢出手之相,個個都留神那星公冷央的動靜。